萧云龙能够完全想象得出来当时蓝梅所要忍受的是何等痛苦的折磨,简直是人神共愤,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为她感到不平,都会为她感到愤怒。
一个在男女之事上没用的男人,不敢去正视自己的问题,而将自己身体的缺陷迁怒到自己老婆的身上,通过ròu_tǐ摧残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通过这种非人道的折磨与摧残来获得精神方面的快感。
这完全就是一个病态的男人,一个理当下地狱的男人。
蓝梅趴在萧云龙的肩头上悲恸的哭着,这些往事对她的伤害的确是太大了,以至于让她重新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情感,她娇躯颤动,从她一张玉脸上滑落而下的泪痕浸湿了萧云龙肩头上的衣服。
萧云龙不知如何安慰,唯有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梅姐,这些都过去了。后面呢?后来怎么了?”
蓝梅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逐渐止住了哭声,接着说道:“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上班到很晚才回去。那一晚我非常的疲累,我只想回去后好好休息。谁知道他又要提出更加变态的手段,他拿出绳索要捆住我的脖子,让我像狗一样的在地板上趴着,他还拿着皮带要抽打我。我不愿顺从,他就拳打脚踢,我情急之下就拿起茶几上的一把剪刀,我让他退后,我叫喊着让他不要靠近我。”
“但是他不听,他仍然一步步的逼向我,我被他逼到了阳台上,已经没有退路。突然间他直直的朝着我冲过来。我很害怕,我闭上眼睛,有种紧紧抓着的剪刀好像朝前伸了,又好像没有伸出去。但不管如何,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竟是看到他的胸口处红了一片,那是被鲜血染红的。”蓝梅开口说着,说到这里,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那极为血腥的一幕,她心中更加害怕了,下意识的抓住了萧云龙的手臂。
“他当时痛叫着,捂着胸口上那片满是鲜血的部位,他踉跄后退,接着、接着——不知怎么的,他、他就从阳台上摔了下去。”蓝梅说着。
也不知怎么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蓝梅反而显得不害怕了,像是得到了解脱般的轻松,她接着说道:“当时我匆忙跑过去,可刚跑到阳台朝下一看,就眼睁睁的看到他摔倒了一楼的地面,还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后来我整个人都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救护车、医生、警察是怎么过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呆呆的站着,完全石化木然。”
“后面,我就警察带走去调查。警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也了解到这个男人长期对我身体的虐待与残害。而我所犯的是过失使人至死的罪名。接下来我就被拘留了,判了我四年六个月。”蓝梅开口,继续说道,“我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每年都会获得减刑的机会。最后我只是在看守所服刑三年就可以出来了。但在看守所期间,我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甚至有时候都会梦到他浑身是血的过来找我,说是我杀了他……可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他死……”
“因此在看守所服刑期间,只要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我精神都会高度紧张。有时候我害怕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出他的身影,我都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到天亮。我出来之后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江海市独自创业,开始有所成就,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但我依然是害怕夜晚的降临,我害怕一躺下一闭眼就会浮现出他的身影,有时候睡着睡着都会惊叫着醒过来,然后浑身都是冷汗,就连被子都被浸湿了。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患上了这样的病症。”蓝梅缓缓说着,将她深藏在内心,从未跟任何一个外人提起过的这段往事给说了出来。
萧云龙听到这里,已经是知道蓝梅患上这种病症的由来,她受到那个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折磨太久,后面那个男人因为她的缘故从阳台摔落下去而死,她目睹了整个过程,她将这一切过错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她自责自己,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以往所受到的那些伤害,还有那个男人狰狞死状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这让她的精神层面得到不到安宁,只要想起此事她精神就会高度紧张,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精神方面的病症。
萧云龙深吸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他说道:“梅姐,难道你不觉得像他那样的男人就该死吗?我听着你的叙述,如果他不是已经死了,我都想立马过去找他,把他的手脚给打断,让他下半生永远躺在病床上!”
“啊?”蓝梅脸色一怔,她看向萧云龙,禁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梅姐,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做不出来他那样的事情。他对你百般折磨,完全就是不把你当人看。既然如此,还何必把他当成是个人看?这样的男人完全就是渣滓一枚,死不足惜!”萧云龙冷冷说着,他接着说道,“如果梅姐你是因为他的死与你有关而耿耿于怀,那大可以不必要。你应该勇敢的去正视这个问题,应该勇敢的去正视他曾带给你的伤害,而不是去逃避,去自责。这样你如何能够走出内心的阴影?”
“只要你勇敢的去正视他,不再去惧怕,不再去逃避,那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他这样的男人本来就该死,他的死在我看来与你无关,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所谓天作孽犹可活,人做孽不可活,说的就是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