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碉堡、铁网、探照灯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让曾经的303团驻地变成了一个准战场。
夕阳残照,映红了五花八门的人群。
有穿着病号服拄着拐的伤员,有染着黄毛露着纹身的盗门子弟,还有穿着作战装备刚结束训练的士兵。
平日里在市里头嚣张跋扈的盗门子弟,此时一个一个如同那受惊的老鼠,那眼珠子,只敢盯着站在坦克炮筒上的杨幺,别地都不敢看。
伤员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原本在他们眼里无比傻逼的行为,此时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
至于一干士兵,则是如同一尊尊在这里存在千年的雕塑,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杨幺。
站在炮筒上的杨幺倒背着手,双目如准备捕食的猎鹰一般环视着眼前的人群,在他的身上,是背着长枪的老枪和用开山刀修着指甲的小刀。
“吆喝,人变多了啊!”杨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报告,我想归队!”
“报告,我也想归队!”
“报告,我们都想归队!”
一个个被涮出去的士兵,一个个曾经打死都不愿意在部队呆着的大少爷,这会儿却像是打了狗血一样吆喝起来。
杨幺不冷不热地压了压手,嘈杂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杨幺抬头仰望着远处的斜阳,声音低沉有力地说道:“今天,我不跟你们扯那些没用的废话,只跟你们说三种人。一种是趴着的人,这类人,脊梁一辈子都没有抬起来过,除了活着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另一种人,是站着的人,他们挺着胸、昂着头、目空一切、无所畏惧,导致他们这样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成功,而是因为那些躺着的人!他们有的人躺在了敌人的炮火中,有的人躺在了战友的怀中,但是最终,他们都躺在了坟墓里。正是因为这些躺着的人,站着的人才会越站越直、身板才会越站越硬。我就是因为这样,才站了这里。”
杨幺将目光移向了人群,神情凝重地说道:“今天,有不少老人归队,也有不少新人入队。对我来说,人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人越多,代表着管理难度越大。我最讨厌的就是在管理手下的问题上浪费脑细胞,所以我的规矩只有一个,就是不服从上级命令的人直接滚蛋,不需要理由,哪怕是你的上级让你吃屎,你也得给我吃!明白吗?”
“明白!”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连盗门那些花里胡哨的小混混也都齐声响应着杨幺。
杨幺纵身一跃,轻松落地,缓声说道:“明白就好。另外,我给你们提个醒,我这里不是后勤部队,也不是幼儿园,我这里是准战事机构,换句话说,就算没有战争,我也会给你们挑起战争。接下来的时间,由他们三个给你们布置训练。林梗,从今天开始,盗门来的人都由你来带领。”
“是。”林梗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敬礼,已经知道盗门未来走向的林梗,明白杨幺为什么要让他负责盗门这帮人,所以这眼神里头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好了,我有事儿,就先走了。”杨幺摆了摆手,直接朝着远处的直升飞机走了过去。
顾倾城、澹台菩提、纳兰静雅、巫马凡心四个女人见到杨幺过来,纷纷走下飞机迎接。
“老妖!”阿狗一脸不放心地追了上来。
“怎么了?”杨幺不解地问道。
“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小心点。另外,你确定就这么回去了?”阿狗忐忑不安地问道。
杨幺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好了,在北京,就算没有你们,也没有人能把我怎么着。至于其它的事情嘛,坑已挖好,就等着王祥林往里跳了。回头你给长平那边发个信,就让他们咬死了不同意拆迁行了,如果最后王祥林和政府达成共识进行了拆迁的话,那就让他们拆!”
“你太损了……”阿狗哭笑不得地笑道。
杨幺笑道:“损?这不算损,这最多就算是给王祥林个教训,顺便让他给胡望仙提个醒,别说他只是个保家仙了,就算他是大罗金仙,老子也能把他拉下仙位!行了,不说了,这帮兔崽子不好收拾,我得去张罗点像样的人。”
“你不会是想……把他们几个捞出来吧?”阿狗试探性地问道。
杨幺没有说话,默默登上了直升飞机。
“杨教,咱们去哪?”坐在驾驶舱里的李猛神情凝重地看着杨幺问道。
杨幺犹豫了半天,才犹豫不绝地说道:“先回北京吧,估计我们家老爷子快等疯了!”
“嗯。”李猛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他本以为杨幺会飞向昆仑边防部队,对于他来说,那是他这辈子最想再次去的地方,没有之一。
京城的夜晚,是冰与火两个极端。
环路上的红龙让人咋舌的同时,也为那稀稀拉拉亮着屋灯的楼房感到唏嘘。
杨幺带着四个女人走进家门的时候,正在吃饭的杨红旗、杨建家和沈青红皆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纳兰静雅他们是知道的,可是这澹台菩提和巫马凡心……并没有告诉他们。
“那个……这是我爷爷,这是我爸,这是我妈。爷爷、爸、妈,这是澹台菩提,澹台老爷子的孙女。这是巫马凡心,巫马儒佛的闺女。这是纳兰静雅,纳兰擎苍的侄女。”杨幺也意识到了场面有些尴尬,这介绍起来也显得有些不太正实。
“爷爷好,叔叔好,阿姨好。”三个女孩倒是显得大方得体,十分从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