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不停地用手揩去脑门的虚汗,身子就像是风雨中零落不成样子的浮萍,摇摇欲坠。
许久之后,中年男人一把收起水果刀,顺势飞了出去,仅仅距离左边的那个男人的脸相差零点几厘米,只要稍不留神,那个男人就算不是一命呜呼,也会毁容,水果刀在男人身后的墙上降落,刚好掷中圆环的最中心,不差分毫。
脸边尖刀飞过鼓动着风的声音不绝于耳,左边的男人一个腿脚不稳,跌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尖叫,左边的男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只因为他看到中年男人手上又开始把玩着另一把水果刀。
中年男人似乎对眼前两个男人的反应很满意,当听到左边男人的尖叫,他筋肉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中年男人细细地抚摸着手上的水果刀,抬头随意地看了两人一眼,用手试着比划一下方向,每次瞄准,那两个人抖得就跟筛糠一样。
中年男人动作不变,幽幽地开口说道:“你们又让小姐偷跑出去了?”
右边还站立的男人立刻就跪了下来,跟左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诚惶诚恐道:“老大,我们错了,请老大责罚”。
他们口中的老大正是几个月前渫芷兮帮忙渫父偿还债务的地下钱庄和地下赌庄的钱老大。
而钱老大口中的小姐正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名为钱多多,年方二十,是一名大学生。
话说这个钱多多自小就离经叛道,更是仗着自己有个黑道老爸,到处闯祸惹祸,旷课逃学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聚众闹事更是常有的事。
钱老大的妻子因为生钱多多难产而死,留下这么一个女儿,钱老大自然溺爱多余责骂,放任钱多多一切的任性妄为,纵容钱多多一切的无理取闹,久而久之,钱多多就养成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脾性。
随着年龄的增长,钱多多的性子没有一点收敛不说,还演变得越来越恶劣。
近期迷上了某个大学老师,更是夜不归宿,钱老大为此事很是头疼。
“说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对于自己的女儿,钱老大还是了解的,生性顽劣、乖张,凭这几个小弟自然是阻止不了女儿逃出去,但是有气无处发的钱老大只能将怒气撒在手下人身上,自己的女儿他是万万舍不得打骂的,只要女儿一个撒娇,他的气也就消了。
地上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10次”
“11次”
钱老大看着两人,眼睛里带着冰晶,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到底几次?”
两人嘀咕了几声,最后一致认为是11次,还包括那次钱多多半夜逃出去,天亮回来睡觉,这次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夜不归宿,所以两人在这一次上有了分歧。
钱老大笑了笑,但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15天出逃了11次,每次都成功了,你们还真是尽职!”
两人自是听懂了钱老大话中的讽刺,立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老大,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一定不会让小姐逃出去的······”
“哈哈哈——你们每次都这样保证,但是每次都让小姐逃出去,你们的机会早就用完了,自己出去领罚。”
钱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说着说着语气中的无奈就更深了。
钱老大知道症结不在手下那里,就算把那些手下都杀了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当那两个人像得到赦免令一样,为自己的命运暗自庆幸一番的时候,钱老大的魔音又来了。
“那个男人是谁?”
两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钱老大口中的男人是谁,直到钱老大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被震得咚咚响,两人一个激灵,立马就反应过来。
带着颤音说道:“是小姐学校的教授,叫杜浩轩。”
竟然是一个大学老师,钱老大一听到两人的回答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钱老大的世界观里,大学老师都是年纪一大把,牙齿没几颗,肥头大耳,脑满肠肥,还喜欢向女学生伸出肥腻的咸猪手,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
钱老大决计不会让自己涉世未深的女儿羊入虎口,大学老师算什么,在他钱彪眼中一文不值。杜浩轩,这个名字挺文雅的,道貌岸然却掩盖不了迂腐的本质,在钱彪的印象里也只有26年前相识的那个男人真正配得上温文尔雅这个词,其他的人用这个词一概都是浪费和玷污。
“这几天多派些人跟着小姐,调查一下那个叫杜什么的男人,记得把他的底给摸透了。还有小姐一回来,就把她押过来见我。”
那两人齐刷刷地点头称是,逃也似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