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嘴里灌入了一股浓郁的甜腥味,覃劭骅才从恐惧的魔怔中回过神,明白过来自己真的咬了女人,还差点咬到了女人的大动脉,他甚至还想要杀死女人。
看到女人脖颈处的鲜血淋漓,覃劭骅心思陷入更深的恐慌,像是为了挽救什么,覃劭骅开始了毫无章法地舔舐着嘴下的伤口,将那些令人心惊到心慌的那抹最显眼的红舔掉,像是要销毁罪证似的,覃劭骅快速地将脖子上的血迹舔干净,只是伤口处的血就像是舔不完一样,舔了,又流出一小股鲜艳欲滴的红,如此重复着,覃劭骅还是很专注于舌头下的柔软。
只是那一抹抹鲜艳的红实在是刺激着覃劭骅此时显得异常的脆弱的小心脏,好像是为了揭示覃劭骅犯下的滔天大罪,那一股股一直在流的红刺痛覃劭骅的眼,更是刺痛覃劭骅的心。
覃劭骅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剜着心头肉,痛,无止境的痛,慌,无极限的慌。
“对不起。”
覃劭骅不知道除了说这么一句弥补的话,还能说些什么,虽然说什么都不顶用,都弥补不了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覃劭骅真的是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这句无意间吐露出来的话,只是覃劭骅情急之间说出来的,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能够衬托出覃劭骅不淡定。
这样的覃劭骅只能用害怕来形容,虽然这个词用在胆大妄为的覃少将身上很不妥帖,但是此时的覃劭骅只能用这个词来描述。
害怕吗?覃劭骅确实是害怕了,他害怕女人会有事,害怕女人会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他害怕女人从此对他不理不顾,他更害怕女人从此与他形同陌路。
所有的怕加在一起,堆起来就成了压在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身上的五指山,是那样的厚重,重到压在覃劭骅心上透不过气来。
覃劭骅声音里的颤抖,渫芷兮立马就感受到了,意识到男人在害怕的时候,渫芷兮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男人,深深地看着覃劭骅,如实地看到覃劭骅脸上刻画很深的害怕,看到覃劭骅眼眸里的波动,甚至感受到覃劭骅身上的瑟缩。
这样的覃劭骅是陌生的,却又是如此熟悉,这种熟悉来自于一种叫害怕的东西,渫芷兮就曾经被这种东西困扰过。
这是害怕会出现在覃劭骅身上,还是让渫芷兮感到震惊,震惊的同时是心疼,甚至心酸。
渫芷兮并不想看到覃劭骅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她不想看到这样子的覃劭骅,覃劭骅脸上就不应该出现害怕这个词,那么强悍、顽强的男人,此时却害怕得瑟瑟发抖。
渫芷兮不知不觉就伸出手抚向覃劭骅的脸,为了让男人安定下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定下来。
渫芷兮轻轻地将自己靠在男人肩上,双手改向紧紧搂抱住男人的腰,借此来缓解男人的害怕。
或许只有这样紧紧相贴才能让彼此真正平静下来,才能透过相贴的部位传递过来的温度和热度熨帖着彼此不平静的心灵。
“我没事,真的。”
渫芷兮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柔润,甚至平添了一份迥异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