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是觉得外貌上更胜一筹的你更适合在脸上刻出这样的印记才能彰显你的雍容华贵。”
夜乃晨曦子甚至在说话间趁卿仁不备,快速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动作上十分的轻佻,就像是在奴隶市场挑选奴隶那样的傲慢无礼。
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卿仁的脸,夜乃晨曦子不待卿仁做出反抗就将手迅速地撤离,仿佛男人是一件不能沾手的废旧物品,一沾手就嫌晦气,夜乃晨曦子还兀自做了一个吹动手指,甚至还不放心地弹了弹手指上不慎沾染的病菌。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我倒是觉得你更是美艳的惊人,若不是你身上男士的穿着,还真有些雌雄莫辩,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比我更加适合这个劳什子的玩意儿吗?”
夜乃晨曦子在撤手的空隙,人也相应地后退了几步,与卿仁保持一定的距离,抬起头带着审视的眼光又将男人打量了一遍,得出一个想当然的结论,说到玩意儿的时候,还特意伸手指了指眉间突然间多出来的东西。
夜乃晨曦子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言论已经达到出言不逊的地步,甚至很有可能会被冠上冲撞圣上的重大罪名。
卿仁至始至终嘴角都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只是一开始在夜乃晨曦子手指碰到自己的下巴时瑟缩了一下,之后便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女人继续自由发挥下去,也不中途打断。
周围的人在卿仁一走进来就躬身退了出去,将空间腾给他们的天皇和皇后,让他们培养感情,殊不知里面却发生着令人想不到的一幕。
公然顶撞他们国家的最高象征,在广大的大和人民眼中是不能理解的,也是绝不容许的,但是夜乃晨曦子硬是反其道而为之。
卿仁不怒反笑,但是了解他的人定会知道,卿仁的笑比不笑让人更加害怕。
“曦子的想法果然独特,说得有些道理,那要不我在眉间也弄一朵樱花,跟你刚好相配,让别人一看到就知道我们是夫妻,这样可好?”
卿仁的话说得悠悠然,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语气还温柔得有些过分,让人总感觉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对,但又挑不出错的地方,只能让他故意地曲解下去。
夜乃晨曦子嘴角也露出一个微笑,不同于卿仁伪装成的温柔,她嘴角的弧度更显得自然,平淡至极的微笑,却在女人脸上找到真正的归属感。
“我很期待。”
夜乃晨曦子仅仅用了四个字就让卿仁脸上的伪装继续不下去,只好以散步为借口转移话题。
虽然夜乃晨曦子有些不乐意跟卿仁单独相处,但是碍于卿仁某种猜不透的身份和势力范围,她也就只好暂时委屈自己。
无意间就走进了上次来到的小院子,夜乃晨曦子还记得上次遇到的忧郁男子,那男子的眉眼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却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知道是因为男人有些熟悉的相貌,还是男人身上流露出的亲近,都让她生不出一丝厌恶和反感。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夜乃晨曦子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男人的蛛丝马迹,却发现只是徒劳,想着想着头竟然开始痛起来,她不得不止住脚步,抱着头蹲了下来。
沉浸在另一件事里面的卿仁在听到一声极细极细的痛呼声才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就看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夜乃晨曦子,想都没想就抱着女人往医院跑。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差到宛如一个死人的夜乃晨曦子,奈良医生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也有些于心不安,甚至还有一些隐藏下道德情绪下的苦苦挣扎和忐忑。
这仅仅是使用抑制药物的第一天,夜乃晨曦子就出现这样的反应,奈良医生不敢想象接下来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女人又将如何挺过来?
奈良医生子谴责自己的同时,也在心底无声地抱怨天皇的丧心病狂,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妻子,还是一个怀着天皇亲生骨肉的女人?
奈良医生心中有着不能对他人提及和述说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甚至身不由己,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于强权。
其他人退出来之后,病房内就剩下还一息尚存的夜乃晨曦子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卿仁。
卿仁的视线一直都在注视着女人眉间的那朵在惨白色肌肤衬托下显得更加粉嫩的花,嘴角的诡异更深了。
卿仁不过是透过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看着另一个人罢了,尤其是看到那朵刻意添上去的樱花,卿仁在脑海中就自发地想象那个男人若是眉间也刻上这朵樱花会不会更加······
不知道想到什么,只听到一声没有被刻意隐藏的笑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