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乃晨曦子靠近夜乃晨珞生,蹲下身子,原来要出口的担心询问一下子就收住了,先是一顿,紧接着心里涌起一股剧烈的波动,以她现在的角度,可以毫无障碍地看清楚玻璃罩中的东西,也正因为看得清清楚楚,震惊才来得更为猛烈。
这是······
或许在别人看来,朱砂痣是美好的,至少在作家的笔下就是那么回事,最典型的莫过于张爱玲的玫瑰与白玫瑰》。
很多人或许都还记得文中有这样的描述,“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事实上文章中的两个女人并不是真真切切的两个女人,而只是一个女人的两面或是多面。
然而夜乃晨曦子此时看到的这颗朱砂痣,却与风月无关,更是远离情仇,却独独与阴森恐怖和惨无人道扯上关系。
那是一块硬生生从活人身上撕扯下来的人皮,上面沾染着新鲜的血污,显示出它刚从活人身上拔下来不久,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这一小块只有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人皮上面有一颗鲜红鲜红的朱砂痣。
不知为何,夜乃晨曦子从看到这颗朱砂痣的时候,心头就满布了各种反常,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直在干扰她的思绪,心中一阵惶惶不安,却唯独不见看到这种可怖场景的恶心。
在夜乃晨曦子愣神的空档,卿仁那厮将绝狠狠教训了一番之后,就立马反身查看夜乃晨珞生的情况,那神情可不是一点两点的紧张和不安所能诠释完全的。
卿仁将不知不自觉间蹲在地上瑟缩着身子的夜乃晨珞生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就伸出双手将人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子一样安抚着明显惊吓过度的夜乃晨珞生,这场景看起来倒有几分男友安慰女友的味道。
“珞叔,没事了,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乖,不要害怕,嗯?”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微微一惊,对卿仁那厮稍稍改观了些,暗叹这小子还是挺有担当的,但是后半句话那个不容忽视的“乖”让一贯冷静的夜乃晨曦子也忍不住囧起来。
而卿仁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用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该干嘛还接着干嘛,一点都没有将纲常lún_lǐ和外界眼光放在眼里。
只是当夜乃晨曦子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夜乃晨珞生搭放在卿仁肩头手的时候,心头不止是震惊,而是突突地跳。
由于这时夜乃晨珞生拿着玻璃罩的手翻转了一下,虽然那微微偏转的角度不大,却足以让夜乃晨曦子看清楚在夜乃晨珞生手腕的内侧也有一个与玻璃罩中人皮上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夜乃晨曦子不会笨到认为这只是巧合,从方才夜乃晨珞生的反常就能说明此事绝不是偶然,那块人皮的主人定是与夜乃晨珞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那人到底是谁呢?
夜乃晨曦子越是想下去,心跳就越剧烈。
顺藤摸瓜,扒开层层叶片,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却不敢证实。
顺着夜乃晨曦子的视线,覃劭骅也看到了那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痣,眼底的精光快速地一闪而过,没有任何踪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夜乃晨曦子抱得更紧了,无声地传递她力量。
可是就在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时,陷入负面情绪的夜乃晨珞生突然推开卿仁,整个人好像从头到脚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就算不说话,站在那也能将人冻伤。
而卿仁就像是没发觉一样,还想将夜乃晨珞生再次纳入羽翼,却不料对上夜乃晨珞生冰冷得如北极冰川一样的视线,夜乃晨珞生的视线有着深入骨髓的冷漠,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仇恨,还有着类似绝望的心如死灰。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卿仁想要看到的。
这样的夜乃晨珞生让卿仁无由来地一阵不安和恐慌,好像他一眨眼夜乃晨珞生就会消失不见。
“珞叔,你······”
夜乃晨珞生像是没有听到卿仁的呼唤,视线和注意力都停留在那个还是直挺挺地站在一旁脸上分明多了几处明显痕迹的绝身上。
夜乃晨珞生一步一步向绝走去,每走一步,冷然的气势就多上一分。
好在绝还算是一个有胆识的人,要是换成一般比较胆小的人,这会估计早就吓破胆了,或是直接屈膝而跪、磕头求饶。
夜乃晨珞生脚步一收,落在绝面前,端的那叫一个风清月朗、月明星稀,只是那彷如日月星辰的脸上却是一片冷若冰霜。
只见夜乃晨珞生修长的手臂一抬,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那个微型的玻璃罩,看着绝意味不明地问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绝微微一愣,继而说道:“是首相大人让属下交给您的”。
很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取悦处于盛怒中夜乃晨珞生,下一刻就看到他水墨画挥就成的眉头微微一挑,脸色又是一凛,语气甚至乎有些咄咄逼人。
“我再问一遍,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绝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首相大人······”
只是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乃晨珞生突然往他腿关节狠戾地一踹打断了,绝用了很大的定力才让自己稳住。
夜乃晨珞生看到绝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