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一会儿,夜乃晨曦子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离开木屋,夜乃晨曦子回头看了眼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只一会儿,眼中些许留恋快速地消失在眼角,无意间转头就看到夜乃晨珞生也一脸复杂地看着身后的房子。
风吹动那人略显宽大的衣服,鼓动了好几处,还发出猎猎的声响,衬出那人的清俊和清瘦,隐隐还有一点落寞在那人身上划过。
许是久久不见那人上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男人虽然长相过人,但是身上却浸透着一股煞气,眼底还有一股难掩的阴鸷,不过看向夜乃晨珞生的时候,眸光转瞬间就变成一片温柔。
随后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消弭在风中,夜乃晨曦子钻进车子,强迫自己不再回头。
然而谁都没发现,屋檐下那丛杂乱无章的芍药似乎盛开得更艳了,每一片花瓣都张开到极致。仿佛那一群群入侵者并没有来过一样,没有受到半点干扰,花开依旧,屋子依旧安静得不像话。
覃劭骅考虑到夜乃晨曦子的伤势,车子开得有些快,路两旁的风景不停地在眼里蹿进又蹿出,往后推移,风似乎也变得更加肆意妄为了。
覃劭骅不经意间转头,就看到被风吹乱头发的夜乃晨曦子,覃劭骅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将吹刮到夜乃晨曦子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然而夜乃晨曦子好像不受影响一样,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知道夜乃晨曦子是在思考问题,覃劭骅选择不打扰、不干扰,甘愿做一个默默体贴她关心她的好男人、好丈夫。
话说夜乃晨曦子坐上车的时候,思绪就不断地翻转,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思前想后地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脑子非但没想个通透,反而堵塞得更加严重了。
那天在咖啡屋绑架她的无疑就是钟铭葑,可从他嘴里却说是因为救她才故意绑架她,还说有人要害她,紧接着她和覃劭骅就遭到一群不明人士的围堵,而那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而来,那么幕后者到底是谁?钟铭葑又为何吞吞吐吐显得很为难?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去瓷都找外公,冥冥之中好像就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一样,将她一步步诱引到陶然居,那个陶然居又是何来历?真的只是那个叫做柳风絮的女人一手创办的?
另外,为何外公只是告知她父母的事,却对当年唐家被人陷害的事只字未提?
是对付唐家的人后台太大?还是外公对那个告密者心寒?亦或是对京城复杂的人物关系网和纠葛已经厌倦了?
外公的态度始终不是很明确,唯一明确的是外公一再强调“止息”。
“止息”分明就是看淡过往的一种至高无上的心境。
有人说,“人生无外乎有三重境界:看远,才能览物于胸;看透,才能洞若观火;看淡,才能超然物外。此三重境界,形影交错,亦梦亦境。需反复思虑,不断探索,才能冲破重天,驾驭人生。”
虽然夜乃晨曦子不知道这三重境界的底蕴到底有多深,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唐郁德要交给她的就是其中的“看淡”。
夜乃晨曦子又何尝不知道老人的用意,只是凝聚在老人脸上看不分明的忧愁和欲言又止反倒让她心思沉浮。
老人介绍柳风絮时的亲切,夜乃晨曦子看得分明,同时也看破了老人刻意的伪装,但是她却心知肚明地没有点破。
而在那个精明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夜乃晨曦子猜不透,也猜不透外公这么做的意图。
夜乃晨曦子知道外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对她没说,却对覃劭骅说了,所以她才会问覃劭骅外公说了什么,得到却是覃劭骅意味不明的态度和转移话题,这无非是让夜乃晨曦子更加疑惑罢了。
其三困扰夜乃晨曦子的就是在深山的小木屋里意外遇到她的叔叔夜乃晨珞生,是偶然,还是必然?答案在明朗不过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回到陶然居问清楚一切,外公的欲言又止又在脑海中闪过,夜乃晨曦子隐隐觉得事情非但没有因为她了解得越多而变得简单,反倒因为每件事她都了解一些而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而每件事都跟毛线团一样缠绕在一起,理不出头绪,又像是榕树的根须,盘根错节,找不出始末和原委。
夜乃晨曦子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回陶然居。
覃劭骅只是愣了一下,车子就驶向陶然居的方向,反倒是紧跟其后觉察到车子方向变化的夜乃晨珞生脸上出现一抹郁色。
卿仁也在同一时间发现车子的方向发生了偏转,脸上却没有太大反应,挥手示意清泉继续跟着覃劭骅的车子,只是在觉察到夜乃晨珞生情绪的变化,卿仁才关切地问了一句。
“珞叔,你怎么了?”
夜乃晨珞生摇了摇头,将头转向车窗的一侧,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卿仁看到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握住夜乃晨珞生的手更紧了。
就在每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车子不知不觉重新来到兼具繁华和喧闹的街道,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车,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纷纷下车。
夜乃晨曦子回头不经意间就看到跟一路的长车队,从车上下来的一个个身着黑西装的壮汉,夜乃晨曦子顿时觉得满头黑线条垂下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着身后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妖孽男,语气十分友好地建议道:“尊敬的陛下,您身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