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很随意地朝声音的来源瞥了一眼,紧接着脸上情不自禁就是一黑,然而某个站在不远处的妖孽男却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得不得了。
直升机缓缓地在距离他们10米左右的地方降落下来,不仅机身精致华美,造型还相当奇特,不过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却是原本应该不起眼的机尾现在却镶嵌了一朵黄色的花儿,那是象征大和皇室的十六花瓣八重表菊纹。
如此高谈论阔、大张旗鼓,一看就出自于某个此时颇为得瑟男人的手笔。
夜乃晨曦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那个嘴角差不多咧到耳根处的男人。
看样子这就是输送他们去大和帝都的交通工具,比之前阵子覃劭骅来接她的直升机有过之而无不及,倒不是说眼前这架直升机的性能已经达到所向披靡的地步,而是这架直升机着实浮夸胜过一切,未免落下哗众取宠的口实。
可是就算如此,那个还在沾沾自喜的卿仁天皇陛下却丝毫不以为意,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而不自知。
卿仁怎么得瑟,那是他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眼下却有一件让夜乃晨曦子颇为在意的事,那就是帝都之行的安全问题。
不用想也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夜乃晨曦子不禁有种“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维艰感。
夜乃晨曦子再次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一脸趾高气扬的卿仁,在心里暗暗权衡了一番,首先找后援这条捷径直接就可以排除,其次就是结盟,不过凭她对卿仁为数不多的了解来看,这一条也可以忽略不计,最后也就剩下化干戈为玉帛这一条对双方来说都勉为其难的抉择。
人们常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虽说握手言和对于高傲得如同孔雀一样的卿仁来说委实有些困难,而且和平共处对于凡事锱铢必较的卿仁来说也有些困难,但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的“互不侵犯”还是有待商榷的。
下一刻就见夜乃晨曦子眯了眯眼睛,眼睛的一抹精光飞速地窜过,如花似玉的脸上荡开丝丝浅淡宛如罂粟花般的微笑,但是那笑意的末端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在里面。
夜乃晨曦子先递给覃劭骅一个安定的眼神,就步履娉婷地朝卿仁的方向走过去,端的那叫一个楚楚动人、流光溢彩。
瞧了眼与卿仁肩并肩站在一起的自家叔叔夜乃晨珞生,夜乃晨曦子用打着商量的语气询问道:“叔父,我有重要的事要和陛下说,您看”?
句子中的潜台词十分清晰明了,委婉一点那就是借一步说话可好,通俗一点讲就是一干闲杂人等请回避。
只是这说话的对象是天皇,可要请示的对象却是天皇身边的男人,夜乃晨曦子这套说辞中的“含沙射影”倒让年纪一大把的夜乃晨珞生臊得慌。
夜乃晨珞生离开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分明捕捉到了她叔叔脸上的愤愤然和对卿仁那一眼的嗔怒,以及卿仁那一眼对她“无事生非”的怒视,她不禁有些失笑。
“天皇陛下跟您商量个事,可好?”
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仿佛直到此时卿仁才觉察到夜乃晨曦子站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做了一个颇为潇洒的转身动作,微微斜睨了夜乃晨曦子一眼,那狭长幽深的眼睛里分明写满了警惕和狐疑,还有一丝对夜乃晨曦子破坏好事的怨怼。
卿仁用俯瞰苍生的视角睥睨了夜乃晨曦子好一会,才用有钱人丢铜板的那种不屑的态度从薄情的嘴巴里丢出两个字。
“何事?”
对于卿仁不甚友好的态度,夜乃晨曦子置若罔闻,嘴角始终保持着让人无法拆穿的标准微笑,将华夏的礼仪风尚展现得滴水不漏。
“我不过是想和陛下做一笔对等的交易,不知道陛下是否有兴趣?”
卿仁闻言,眉峰略微一勾,当瞥见夜乃晨曦子脸上挂着一抹相当自信的志在必得时,心里的逆反情绪一下子就上升到了顶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没有一点兴趣。”
夜乃晨曦子好像早就预料到卿仁会这么回答,脸上的笑意,连带自信始终都是清幽幽的,说出的话也是不疾不徐的。
只是当卿仁正要迈开步子扭头就走的时候,一声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我虽然记性不太好,但是失忆那会的事却历历在目,我现在都还记得某个‘情深意切’的男人硬是说我和他如何般配、恩爱,对了还有照片为证,那些照片我记得我好像放在······”
夜乃晨曦子状似无辜地说着无心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刻意加了注脚的话听到卿仁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夜乃晨曦子可没有忽略卿仁在听到这句话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其间卿仁还特意往她叔叔所站的位置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确保她叔叔没听到,才暗暗松了口气。
还不等夜乃晨曦子说完,就见卿仁已经先一步按耐不住将迈出的步子挪回来,转个身,对着那个笑得一脸狐狸模样的女人,只知道龇牙咧嘴,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
卿仁气得浑身发抖,伸出发颤的食指指着眼前笑得云淡风轻的女人,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卿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夜乃晨曦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