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最可悲的是他要死的时候,救他的人反倒是他一直误认为的敌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使他没有说出组织的秘密,那些人会相信吗?他们不可能相信一个战俘说的话。
他多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不容他思考的子弹打断他有些无力的辩驳。
看着如烟火般飞散的子弹,羿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覃劭骅,不是夜乃晨曦子,而是他。
羿抬头看了看那架直升机上一个个对着他的枪支,那些握着枪的男人,有些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是共患难的朋友,剩下那些虽然不熟,却也是没有正面冲突的半陌生人,可就是这些不是陌生人又不是敌人甚至是同伴的人拿着枪对着他,不讲一点情面地对着他开枪。
如果刚刚那一枪只是擦枪走火的话,那么接下来又直直向他扫射的子弹就再也没有什么情理可言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可不想还是一枚弃子。
不可否认这个他一直痛恨的女人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宁愿自己为了组织的利益自杀,也不愿被自己的同伴灭口,他以为自己对组织奉献了所有,他就能死得其所,却不想到头来结局是这般。
他趴到地上才反应过来,刚刚那股推力竟然来自覃劭骅毫不留情的一脚,原本还想怪人家多管闲事的他就听到夜乃晨曦子冷冰冰的声音说,“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别跟个孬种一样,与其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活得其所”。
可他的身子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倒了,那枚置他于死地的子弹从他的耳边飞速窜过。
这一刻,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挖空了一样,被绞肉机搅得一块一块的,他愣愣地看着那个枪口,眼底漫上一种悲戚的情绪,他不知道被同伴抛弃的滋味怎么形容,总之,他闭上眼,放弃似地等待着直击脑门的一枪。
可正当羿向着他的同伴热切地挥动着自己双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僵持住了,他亲眼看到直升机的小窗口里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眼,那个枪眼指的方向不是别人,而是他。
可对组织一直尽职尽责的羿却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被人利用,就如同此时他以为是自己的不久前的信号引来了自己的同伴,他的同伴也一定是为了救他才来的,所以他此时是高兴的,甚至怀着一种劫后重生的激动。
事实上,遭受袭击在覃劭骅的预料之中,从在南宫岛捉到羿的时候,覃劭骅就知道羿的身上被植入一种隐形追踪器,或许连羿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装了一个非常小的东西,那个小东西会将他的行踪及时汇报给他们的组织,让他们的组织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以防他的叛变。
覃劭骅此时的淡定和那群兵蛋子对突然袭击的应付自如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他们早有预谋。
这场变故似乎有些蹊跷,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唯一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突如其来的混战似乎并没有让覃劭骅带领的这支队伍手足无措。
子弹的飞跃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夜乃晨曦子压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覃劭骅牢牢锁在怀里,被隔绝在危险之外。
覃劭骅一个起跳将夜乃晨曦子顺势扑倒,双手一上一下抱住她的脖子和腰,准出最好的防护,以免她受伤,并将一旁的桌子踹到掩护在他们身前。
可就在夜乃晨曦子要说什么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这种类似大无畏的精神使得夜乃晨曦子嘴角的弧度又往上了几分。
想通了之后,羿又恢复成之前那种有些神气、有些莽撞、有些冲动、有些执拗,甚至还有些不羁的样子,昂首挺胸,眼睛直直地看着夜乃晨曦子,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
有了这个认知,羿反倒不怕了,反正从走上杀手这条道路的时候,他就将脑袋系在裤带上,随时都做好了脑袋搬家的准备,做他们这行的,结局都一样,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可厉害又如何,说不定他不久前发出的信号已经被他的同伴接收了,而他的主人正在派人来营救他。
无需刀枪和威逼利诱就能抓住他人的要害,这便是那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尽管那个女人用一种带着鼓励的语气问他,并用纯善无害的笑容引诱着他说出实话,但是他还是无法忘记女人的厉害之处。
他听着那个女人这样有恃无恐地问着他,“我不过是让你帮我捡个东西,你跑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羿还没有跑几步,不出意外就被那群兵蛋子拦截了,像押解犯人一样押到夜乃晨曦子面前,他看到那个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嘻嘻地同他讲着话,可他没有一丝放松不说,心里反倒涌上一阵恐慌。
后怕、恐惧什么的一下子扎进羿的身体里,让他忍不住后退,更加忍不住往后跑,纵使前方无路可走,后方无路可退。
羿甚至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叫做夜乃晨曦子的女人面前跟一丝不挂没什么差别,他身上的任何秘密好像都被这个女人发觉了,并勘探清楚了,而女人似乎一早就知道他的企图和动机,可愣是没有点破,只等着他钻进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不仅僵硬,还发着抖,跟打摆子的人似的,他知道夜乃晨曦子发现了一切,连同他不入流的小动作,还有刚刚他借助射击的爆破声发射出去用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