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快速地走到芷兮身边,在芷兮震惊中一把将她扯进他宽阔的胸膛,有些结实有些硬还有些硌人。
他像宣誓主权一样,把芷兮抢搂在怀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子晗,说道:“她是我的女人”,语气中透着让人不容反驳的坚定和确定,仿佛在说着不容他人质疑的事实。
这一刻芷兮傻了,完全沉浸在那句志在必得的“她是我的女人”。
而来人正是一个月未见到的、渫芷兮的正牌丈夫覃劭骅,正因为来人是覃劭骅芷兮才震惊。
先不说他为什么如此准时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好巧不巧地正撞上她和路子晗谈话的关键时刻,还有就是她和他只是一张纸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跳出来多管闲事,还说出那么让人误解的话“她是我的女人”。
忽略覃劭骅后面说的奇怪的话,如果芷兮没猜错的话,覃劭骅应该一直派人在监视她,不然也不会这么准确、确切地知道她的行踪,她可不认为他只是凑巧出现在香山书屋。在芷兮的了解中,覃劭骅可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去看书的主,再加上他军务繁忙,西南猎豹总部离京城可是实打实的十万八千里,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身为中校的他不会擅离职守。
在芷兮想提醒覃劭骅她自己可以解决并想让他先把她放开这样挤在一块感觉真的很怪异的时候,覃劭骅仿佛预知到芷兮会挣脱他的怀抱,下意识地更加拥紧她,这下真的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了。
覃劭骅无视芷兮微不足道的推拒力度,只是再次紧了紧搂着芷兮的手,示威似地说道:“她只能是我的女人”,这话貌似说得越来越离谱了。
当芷兮想打断覃劭骅莫名其妙举动的时候,路子晗还是一脸玩味地笑着,突然站了起来,双手随意地插在时髦的西装裤兜里,挑了挑眉,反问道:“我问的是渫小姐,好像不关覃先生什么事吧?”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隐隐暗含着一丝了然。
而覃劭骅却出乎意料地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路先生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还是两月前没有收到我覃某人的结婚请帖,也是,像路先生这么默默无闻的小出版社的版主,还达不到我们覃家宴请的资格。不过话说回来,路先生既然是出版社的,消息一定很灵通才对,竟然连正牌的覃太太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太眼拙了?”
芷兮惊讶地转过头正对着覃劭骅的脸,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个覃劭骅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真正的覃劭骅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无礼、让人难以反驳而且这么长的话?
芷兮真的很想捏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有木有在做梦,或是翻翻覃劭骅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贴了一张假面具,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路子晗脸上的笑只是僵硬了一下,就马上恢复了过来,如果不是芷兮眼尖,一般人都会赞叹他在听到这么一番话还能镇定自若。
在路子晗看来,他有他自己坚持和坚守的东西,也正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他才能站在今天这样的高度,他一旦认定的东西,就会一直做下去,这也是他能笃定和如此自信的资本。
就拿他在下了一番工夫调查渫芷兮这件事,除了了解到那一半迷离的身世外,意外地让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二十六年前的事,比如覃劭骅和渫芷兮的假结婚······这些都让他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得知覃劭骅和渫芷兮签了一份契约的时候,他整个人异常的兴奋。他也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兴奋,自从遇到渫芷兮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自动的理解为迟到30年的爱。
理清头绪后,路子晗反而笑意更浓了,“哦,覃先生确定渫小姐是您的妻子,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我只是大胆地假设一下,如果像什么契约这样的东西让广大非常喜欢八卦的,尤其是大家族的八卦的华夏人民知道了,会怎么样呢?您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出版社的人,就怕一些多嘴的人知道了,若是这件事被有心的人散播出去,就麻烦了,您说,是吧?覃!先!生!”话说到后面就变成一字一顿的了,饱含着明显的威胁。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愧是在官场、市场、人清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说的话一套一套的。
反观覃劭骅丝毫没有一点被威胁的自觉,嘴边竟然噙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亮瞎了芷兮的双眼。
覃劭骅慢悠悠地说道:“是吗?路先生不妨试试,我好像听说路先生最近和大和国的一些官员交往甚是密切,其中好像还有一些国家机密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政府知道了会怎么样?你说呢?陆先生。”话说的那叫一个平静泰和,丝毫不在乎一石惊起千层浪的巨大反响。
不得不说覃劭骅技胜一筹、棋高一招,能处处抓住敌人的死角和弱点,关键时候出其不意地给出致命的一击。无疑覃劭骅在这充满硝烟的男人战场上将路子晗打得完败。
最后覃劭骅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人气得吐血,“听说,这个小小的书屋是路先生的,我和我夫人都觉得这间破庙太小了,不适合我们待着,我们就不打搅了”。覃劭骅说着不等路子晗说话就搂着芷兮转身走下楼去。
有一种人,一生都活在争斗当中,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以为别人的都是好的,总要抢过来才罢休,就算自己不喜欢,也很享受那种争斗过后的喜悦,毫无疑问路子晗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