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桃花宴后第二日开始,仓洛尘已经接了数个请柬,各种由头比比皆是。
原本仓洛尘回到都城之后也偶尔会有请帖送来,但她多是寻了理由回了。却不想桃花宴一次,这请帖更如雪片般纷纷而来。
有仓问生同科官员的寿宴,有某某贵公子的诗会,有某家秀及笄之礼……
总之各种理由没有收不到,只有想不到。
仓洛尘拿着那个某家秀及笄之礼的请帖无奈一笑,心说这家秀自己连根头发都没见过,仓家与这家人也无甚来往,这请帖送的实在是牵强的很。
仓洛尘不予理会,与仓家关系走的近些的,她便让李忠包份礼送去,八竿子打不着的那一种,直接称藏绝。
本以为一来二去之下,仓洛尘那待人亲善谦逊的名声就要破了,但谁知几日之后,不但没人议论仓洛尘架子大,反而说她刚直不阿,清正廉明,不结党营私……
李忠把这些坊间传闻说给仓洛尘听了,正吃着点心看着书的仓洛尘差点噎着。
喜子赶忙送了茶水到她手上:“大公子慢些。”
仓洛尘呷了口茶顺了顺气,不禁觉着好笑:“也不知是谁这么待见我,见天儿的给我说好话,这一箩筐的好话扣在了头上,我到有些不自在了。”
李忠和喜子对视一眼,一笑道:“大公子澹泊明志,宁静致远,不同流俗,德被四方,众所周知,所以才会一传十十传百。”
仓洛尘翻了一页书,闲闲的睨了李忠一眼:“李管家最近没少。”
“得大公子教诲,平日里读了几本书。”李忠笑着说。
顿了顿,李忠又道:“不过大公子不喜张扬,再好的品性也需有人传扬众人方才知晓。而这人大公子也认得,现下正在咱们府上,就是教授两位公子的苏先生。”
“哦?是么。”仓洛尘依旧神色淡淡,不见丝毫惊讶之色。
李忠一看,自然瞬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即讪讪一笑:“奴才多嘴了,只是还有一事奴才需问问大公子的意思。”
“嗯。”仓洛尘淡淡应了一声。
李忠道:“明日简晗公子娶妻之日,大公子您是否要去?”
“简晗?”仓家支系庞杂,百分之九十五仓洛尘连名都没听过,更别说见面了。
“简晗公子是大公子伯父的嫡子,若按辈分算,是大公子您的堂兄。简晗公子常年经商,年三十方才取了第一房妻室,方才让人送来了请柬,所以奴才问问大公子的意思,是送份贺礼去,还是?”
仓洛尘一手握着书册,一手食指轻叩了两下几案:“经商的?这位……伯父与父亲关系如何?”
“与大将军年少时较亲近,大将军去了边关后平日里逢年过节也会礼尚往来,至于是否与大将军还有联系,奴才就不清楚了。”李忠如是答道。
“生意做得如何?”仓洛尘想了想又问。
“因大将军身份为了避嫌,所以生意都城中做的不大,但在外州却是不小。”
仓洛尘听了清浅一笑:“备份厚礼,明日我亲自送去。”
李忠看着自家大公子嘴角那一抹浅笑,没来由的背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