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仓洛尘说自己并不知道仓家嫡女现在何处,要问了仓问生才行。而边关路远信件往来缓慢,所以此事便还能拖个个把月的。
但即便如此,仓洛尘也不得不从现下开始筹谋此事了。
回到府中,仓洛尘便将李忠单独叫到了书房中。
仓洛尘大致说了一番老皇帝的意思,李忠便脑门子冒汗,这件事儿可是关乎仓氏一族的大秘密,如今……
“大公子,此事该当如何?”李忠问。
仓洛尘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嘉云关的信也该送到了吧。”
“是,按日子算应该差不多了。”李忠点头回道。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仓洛尘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兀自嘟哝了一声。
“手机?”李忠不明其意。
仓洛尘也懒得解释:“这事儿得早做打算,等不得那么久了。你明日便……”
几声吩咐,李忠躬身领命:“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李忠刚要出去,仓洛尘又将他叫住了。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李忠回身问。
“府中之事交给玉娘,此事你亲自去办,一定谨慎小心。”仓洛尘再次叮嘱。
“是,大公子放心,奴才明白。”
仓洛尘点了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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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朝堂之上,为了开官运与官盐一事争论不休。
一方赞成一方反对,谁也无法说服谁,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可谓乌烟瘴气。
仓洛尘从始至终都当作透明人,立在百官中间却垂眸闭口不言。冷眼看着这些个朝堂百官争论的面红耳赤,若非皇帝在上,说不定就会大打出手。
这朝堂局势,乱成了一锅粥。
仓洛尘忽然觉得,自己那十年边关征战,还有那些嘉云关死伤誓守的将士都很冤。
她们在边关流血流汗拼搏杀敌,多少次命悬一线,但换来的就是这朝堂之上,百官为己之私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吗?
想到此处,仓洛尘一声轻蔑的冷笑。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金銮殿的宝座之上端坐着的皇帝,还有那朝堂之前端肃而立的皇子,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可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仓洛尘的目光,一直未曾开口的老皇帝也将目光转向了仓洛尘的身上。
一时之间二人四目相对,仓洛尘没有了平日里的谦逊卑躬,而是一丝冷笑挂在了唇角,眼中带着诡异的轻蔑。
对视中,仓洛尘不曾半分回避,轻蔑后便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她不过身在朝堂,可心在山河万川之中逍遥惬意。
“啪”的一声脆响,老皇帝突然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落在了御案之上。
顿时争论众人便闭口噤声,面面相觑后垂下了目光。
“仓洛尘!”
不记得是第几次,老皇帝再次点了仓洛尘的名字。
“微臣在!”仓洛尘也并不意外,上前一步垂首一礼。
“你方才在笑什么?”老皇帝语声沉沉,但却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仓洛尘不惊不惧唇角微扬:“微臣只是觉得免费看了一出热闹的大戏,心里欢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