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汉瞧着于廷尉轻松的背影,笑着道:“长倩,你就别别扭了,旁人都在问,赶快占卜一下吉日吧,虽然我儿子鲁直了点,但他也有他的好处,你虽然喜欢赵子房,可你女儿不喜欢呢,再说赵子房都被冯世奉抢了去了,你也不用想了。”
萧望之默了半响,道:“就连林天都比你儿子强呢,我家美君怎么就瞧上了你儿子呢。”
赵广汉依旧不生气,道:“这是命里姻缘呢,林天早就定了赵子房的妹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能瞧上旁人吗?”
于廷尉不知他二人撕掳,高高兴兴地上了马车,对着等在车内的林天道:“竖子,竟然让你弄成了。”
林天连忙殷勤地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于廷尉,笑道:“臣不过是运气好呢。”
瞧着冻的脸色有点青的林天,于廷尉笑了笑,这小子就是会讨人喜欢,也不推辞,将暖炉接过,又从车中暗箱里取出一坛酒来,排开印泥,就着坛口,先喝了两口,递给林天,道:“喝这个一会儿就热起来了,酒可是个好东西。”
林天连忙接过,和于廷尉对喝了起来,于廷尉越看眼前这个小子越满意,外孙女婿总算比女婿顺眼。
许嘉在家中得了消息,知道林天将被调任扶风郡平陵县做县令,年后上任,他虽然伤了面门,但内心很高兴,许嘉认为,林天能胜过自己的,不过是和娇娥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也能做到情之所至,金石为开,给娇娥更多更好,总有一日,在娇娥的眼中,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转眼间到了腊日,刘念专门派小黄门到赵家,请娇娥姐弟去宫中参加驱疫鬼的仪式,这是一份难得的殊荣,赵家没有拒绝的理由,娇娥和广哥裹得厚厚的去了宫中,陪着太子兄妹三人一起玩耍,小黄门扮成的疫鬼和伥鬼围着宫中各殿跳了又跳,最终被手持火把的中黄门和十二兽赶出了瑞门。
五营骑士开始传递火把,等扔到了灞河里,这仪式就算完了。
娇娥长吁一口气,等到天子将驱疫鬼所用的苇戟和桃杖赐下来,就可以谢赏回家了,娇娥心里有气,实在不愿意再多瞧许嘉殷勤的嘴脸。
许嘉摔了面门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娇娥,听说娇娥来了宫中,不顾面上还带着未褪的於痕,守在娇娥身边。
等到娇娥和广哥得了苇戟和桃杖,便告辞说要赶回家,将这些挂在大门上,许嘉又一次提出要护送娇娥姐弟二人回家。
娇娥本不愿意,但又想借此和许嘉说个明白,便没有拒绝。
许嘉没有见到娇娥时,很想念,心里堵了许多话想倾诉,那些话在舌尖转来转去,也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会对你好的。
见了娇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而放不开手脚。
一路上竟然无话,广哥抱着苇戟和桃杖在怀,只睁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也不说话。
到了赵府门口,娇娥拿定了主意,对广哥道:“你先进去吧,我和许大人有话要讲。”
许嘉闻言下了马,脸上洋溢着不敢置信的笑容,直直地望着娇娥,却见娇娥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来,那是许嘉赶走纠缠她们母女的张博后给的。
娇娥轻声道:“许大人,多谢您以往的帮助,那时拿这块玉佩时还小,如今我已有了夫家,这玉佩还是请许大人收回吧。”
许嘉闻言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