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问娇娥:“这后宅怎么整治,阿母并不知道,以前相信严夫人的,可……。”,林氏停下不说了,脸色发红,看了看娇娥。
娇娥“噗嗤”一乐,娇娇地搂住阿母,糯糯地道:“阿母,对女儿也这么要面子。您但凡将这面子放下一半,软和点对阿父说话,父亲也不会只往小妾们那里去。”
林氏面上觉得有些挂不住,又觉得女儿说的有理,这些话,日常也无人可以说。
瞅瞅林氏的脸色,娇娥又道:“丁姬、黄姬长得也就是中人之姿,好吃懒做,捏酸呷醋。阿母若是打扮打扮岂不将她们比作脚底泥了,您一心操心玉棠和玉梨的针线女工,不过是为着她们好,尽着大妇的本分。她们可将您当嫡母了吗?日日帮着生母来给阿母添堵,你瞧瞧玉棠和玉梨那个张狂样儿。养成习惯,出了门子,外人还不是一样说阿母不会教导庶女,何苦受这夹心气来。”
林氏低下头思虑半响,在娇娥的面上轻轻刮了两下,悻悻道:“你这小鬼头,以后莫要与那严家二娘子玩耍,瞧都学了些什么。”
“我才不愿意与严若雪玩呢!”,娇娥想起前世受的那些窝囊气,忿忿地道:“天天和玉棠她们东拉西扯,不过就是想打听些*去,一看就没安好心,只有母亲把她们母女两个当个好的。”
“她那个姐姐已经及笄了,还没有许配人家,不晓得想嫁给什么人。以前还日日打听着大哥,大哥才瞧不上呢。”
娇娥嘟囔道。
前世严家,几次三番要来说媒,可大哥没瞧上严家大娘子。因为母亲的缘故,大哥心里憋着气,没有通过太学的策试,严家立刻离着大哥远远地。
“什么!”,林氏听了这话,紧张起来,大郎赵兴是赵家最能读书的苗子,比起当年的赵义都还要优秀几分。林氏可瞧不上严家大娘子那嚣张巴辣的劲儿,若是娶了这样的媳妇,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难过。
想着严夫人不断地在自个面前问起赵兴的婚事,又总说严大娘子这好那好。林氏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只当是母亲都喜欢在外说自个孩子的好话,没想到对方打着这份主意。
“这可万万不能。”,林氏翻起身来,就想下榻。
娇娥拽着阿母,唤道:“阿母,您要做什么去啊?问阿父还是问大哥啊,这没影子的事,着什么急呢。再说您这么一问,阿父万一反而动了心思怎么好?”
林氏又坐下,转过头去,试探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娇娥两只眼睛笑的弯弯地,像只小狐狸:“阿母,我说了办法,您可得依我一件事。”
娇娥的法子非常简单,又非常好用。
她叫林氏当着众人的面声称要沐浴斋戒,到名满长安的焦方士那里求卜,问问大郎赵兴的前程。
沐浴斋戒自然是真的,求卜卦也是真的,但这话里还能夹带点其他的意思。
林氏听了,点了娇娥一指头,这个女儿越来越精怪了。娇娥撇了撇嘴,前世后母请来的洛嬷嬷经常将这些宫里、后宅里的事当故事一样讲给她听,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想到洛嬷嬷,娇娥有些黯然,前世曾想若是在东平王府立了脚跟,要为嬷嬷养老送终。虽然相处不足半年,但嬷嬷处处为她着想,像是对待亲孙女般。
得了娇娥的主意,林氏的心情好了许多,对着女儿道:“说罢,你要做什么?”
娇娥脸色认真了起来,盯着阿母的眼睛道:“阿母,这事可是大事,您可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什么?”,林氏也认真起来,心下有些狐疑,娇娥能要的不过是小女孩子要得粉啊花啊之类的,还能要别的不成?
“阿母,我昨晚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得咱家得整治整治了。别的不提,阿父一心想升官,这样家宅不宁,风评不好,对阿父不利。家里像这样嫡庶不分、姬妾们不敬当家主母,以后哥哥娶妻、嫂子管家都是难事。可阿母和我都没有什么经验,阿父又是个不讲究的,自己还乱来呢。我们得找个能人来,要能说服阿父,能帮着阿母管家的,以后阿母带着这个人出去交际应酬,也能时时有人在一旁提点。”
林氏觉得女儿越来越贴心了,说的话都说到心坎上去了。若是真有这么个能人,能帮着在夫人们的交际圈里立足也是一件好事。
可到那里去找这个能人呢?
娇娥看看火候已到,今儿说到大哥的婚事,阿父的官位,阿母便迫切起来。她抿着嘴笑道:“阿母,能人都是有脾气的,若是真的请的来,可要按照人家指点的做。若是不这样做,还要埋怨人家说的没效果,能人可是说走就走的,平白费了那精神和钱。”
林氏点点头道:“女儿说的甚是,那绣庄里的绣娘子,本事大的也是要按自个的心意来绣花的,不愿听人瞎指点。”
看来阿母不是笨拙,而是没有往这方面费过思量。娇娥的信心大增,又问:“阿母,请人是要花钱的,家里的钱够吗?”
“家里有绣庄一半的份子贴补,你舅舅说今年生意又好了几成,母亲想的几个新绣样,都卖的很好。”,说道绣庄和刺绣,林氏的脸立刻亮了起来,眉飞色舞,分外自信。
看着神采飞扬的阿母,娇娥心中一动,有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但眼前提起还是为时过早。她忍了忍,继续问道:“那是母亲的嫁妆吗?”
林氏点点头道:“母亲和哥哥疼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