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只想拦住严延年,不叫其爬了上去,好为自己、为林氏出一口恶气。
他自知才干不如严延年,但一心一意将对方视作好友,却处处都被谋算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便是个圣人也无法忍受。
看见严延年倒霉,赵义已经很开心了,能够升任丞相征事真是意外之喜。
这几日赵义走路都是带着风的,看着林氏时,一双眼睛更加缠绵。
林氏请了洛嬷嬷来,不仅洗清了严家泼在赵家头上的污点,得了丞相夫人的青眼,还为他赵义增加了好的风评。这一件件一桩桩,都不是其他女人能做到的,有妻如此,真是三生有幸。
娇娥时常能听到林天和父亲说严家的倒霉事,她也笑的很开怀,严家真是活该。
林氏的心都放在了“赏绣会”上,对于严家只是嘀咕了几句恶人有恶报,神明自有公道之类的话,便又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绣样上。
她和女儿二人筹谋许久,又得了洛嬷嬷的提点,最新做的绣样有了很大的不同。
林晖看了叫绝,妹子亲手绣制的绣样,真的是全长安城找不出第二个来。
若说林氏以前是绣技惊人,现在已经有达到绣艺这个境界的迹象。
多年的积累和磋磨,加上对人生的感悟,让林氏绣制的绣样有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和灵气。
洛嬷嬷深感欣慰,林氏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块深藏在石头中的玉石,品质很好,但需要人打磨雕琢,才能发出光华。如今的林氏已经渐渐有了雏形,若是一直不放弃,林氏会更加耀眼。
“赏绣会”在赵义的期盼中,终于在林氏绣纺召开了。
赵义在丞相府中当差,无法亲自为舅哥捧场,便请了东市长丞前去掠阵。
桑夫人带着众同僚夫人们也去撑了场面,就连耿夫人也紧跟着来了,生怕错过了向赵家献殷勤的好时机。
那些贵妇们府中的婆子们也前来挑选绣样。
但对于林氏绣纺来说,真正压轴的是那些从外地请来的商贾,他们大都是被东市长丞约了来的,见了绣样便拔不动脚,围着边品头论足,询价议价。
林晖忙的口干舌燥,脚都不沾地。
林氏绣纺这次展出的绣样,种类很多,品级也分了高、中、低三个层级,大部分的商贾都围着中、低两个品级。
有个从东海郡来的商贾,拿着几款低等绣样,神情有些奇怪,当众问林晖道:“林兄,敢问这个是你家独有的绣样吗?”
“这话怎么说?这是林氏绣纺的“赏绣会”,自然是我林家独家的。”,林晖脸上有些不善,他安排的好戏还没有上场呢,云家到来作死,请了人来“赏绣会”上捣乱。
云氏绣纺也选在今日开了“品绣会”,林晖知道那些绣样都是从林家偷去的,便和赵家商议好了,要上演一场大戏,揭破云氏绣纺的老底。
没想到,云氏绣纺这么着急治他于死地,还安排了同乡来捣乱。
商贾们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觉得奇怪,围了上来。
东海郡的商人继续道:“对面云氏绣纺也在搞“品绣会”,许多绣样和你家的一模一样,要价却低了半成。他们昨日就找了我,叫我在林家看“赏绣会”之前,先了解一下云氏绣纺的报价。”
众人哗然,早知道云氏绣纺和林氏绣纺抢生意,可没有这般明刀明枪的对上。
商贾们虽然重利,但也讲究信誉和商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晖的脸色有些难看,气的发抖,“不是我林晖夸下海口,这些绣样都是林氏绣纺花了莫大的心血才做出来的,整个长安城都是独一份,云氏绣纺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商贾看了看东市长丞,又接着道:“林兄若是不信,可以随我前去云氏绣纺的“品绣会”看看。”
众人都有些好奇,林晖便被簇拥着一起去了,那些婆子夫人们也跟着去瞧了热闹。
云氏绣纺果然也在搞“品绣会”,并没有林氏专门绣制的那些高级绣样,但中级和低级中很有一些重合。
东海郡的商贾脸上一片得色:“林兄,我并没有说假话。”
云氏绣纺的老板云霸是个混不吝的,笑着道:“这是林兄给我带客人来了吗?”
林晖挨个捡起云氏绣纺的绣样瞧了瞧,脸色变得难看,对东市长丞施了一礼道:“请大人为林氏绣纺做主,这云氏绣纺不断的从我林氏绣纺挖绣娘,截单倒也罢了,如今更是猖狂,竟偷了我林家的绣样,和我同天开绣会,我林晖没法再忍下去了。”
自认为背后有丞相府和少府的两位大人做后台的云霸,谁都不怕,这几年林氏绣纺一直打落牙齿吞进肚里,今日就是打着当众将林氏绣纺逼上绝路的主意。
云霸心中暗喜,面上佯怒道:“林晖,你莫要血口喷人,念在多年交情,现在收回这话,还能来得及。若你今日拿不出证据来,就不要想在长安城内开绣坊了。”
众商贾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事有蹊跷,云氏绣纺“品绣会”里最好的绣样也就是与林氏绣纺相同的几幅,其他的都要差一些,若真是云家的绣样,何至于此。
但绣样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得出证据来呢,林氏绣纺前景堪忧啊。
林晖并不理会云霸,又对着东市长丞施了一礼,道:“请大人做主。”
东市长丞捏了捏下巴上的三绺胡须,“林公,你可考虑清楚了。”
“大人,林氏绣纺忍云氏绣纺已经很久了,这样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