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扶风和左冯翊都不怎么约束的住辖区内的盗贼,他们经常跑到长安城来做无头案,赵广汉发往两府的公文通常都是不了了之,对此他早就忍无可忍了,经常在群臣和皇帝面前抱怨。
皇帝也觉得右扶风地区的治安需要加强,便点名让东海郡的太守尹翁归担任右扶风。
赵广汉听说这尹翁归能文能武,当年霍光在老家的族人,经常在乡里手持刀剑,横行霸道,没人敢管。尹翁归当时只是个管理街市的小吏,霍家的人独独怕他,在他管辖的街市上从来不敢生事。
听起来,这次右扶风像是选对了人。赵广汉郁闷的心情略略有所平复,最近他为了焦方士之事,窝了一口吐不出来的气,若不是看在爱徒林天的面上,一定不会让赵兴这么容易过关。
萧望之听刘病己夸奖尹翁归治理郡务有一手,成绩卓越,定能管理好右扶风,偷偷撇了撇嘴。
刘病己看在眼里,打算明年便将这持才傲物的萧少府调去做左冯翊,让其好好体会一下郡守们管理一郡政事的难度。
皇帝年少时只身仗剑游过三辅,知道京畿地区的治安需要平稳过渡,不能同时更换两府的首官,免得赵广汉忙不过来。若不然,早叫这位在民间时便听说有大才的萧望之去左冯翊试试水了。
冯世奉又启奏,出使西域各项事务早已经准备好,只待大宛国的贵客病好就能动身。
又含含糊糊地道:“若是再拖,天气转冷,西域气候恶劣,还要翻越葱岭,路过一干在匈奴和大汉之间摇摆的小国,平白添了不少危险。”
刘病己也有些烦恼,大宛国的贵客迟迟不动身,前一阵子一直称病,今早对方使臣又来求明年春暖花开再启程。
皇帝想想也不是大事,便同意了,对方又提出,这段时日有些长,想选一名随同的贵族子弟去太学求学,接受大汉教化。
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索性让群臣们议论一番。
群臣们分为两派,一派说大宛国一直远离匈奴,与大汉交好,这个要求答应了也无妨。另外一派反对,当年与匈奴和亲,公主们带去了宫中懂经书的阉人,却让匈奴越来越强大,要引以为戒。
萧望之昂首大声道:“胡人愿意接受教化有何不可?如今的大汉兵强马壮,粮草丰足,匈奴已经衰败下去。陛下年轻有为,联合各西域小国攻打匈奴是早晚的事。用我们的经书让胡人的贵族子弟和大汉产生亲近,这是极好的事。”
“严祭酒认为如何?”,刘病己捏了捏嘴角的胡须,将这个问题扔给了主掌太学的祭酒。
严彭祖扶了扶高高的进贤冠,举着笏板道:“臣认为萧少府的话在理。春秋时期,因为胡人入侵,周朝将国都从镐东迁往了洛阳。晋国的魏绛就曾经说过,胡人只喜欢财物,不喜欢耕种土地,可以和胡人做生意买来他们不要的土地,让晋国人耕种,双方便可免于征战。晋国的国君采纳了他的建议,晋国便强盛起来。如今胡人愿意学习大汉的经书,若是能够让他们改变游荡的习惯,安定下来耕种土地,从长远来说,大汉的边境将会更加安定。”
这番引经据典,让众人都心悦臣服。
刘病己对这个祭酒非常满意,他听刘念说了那些话之后,便去查了当日石渠阁是严彭祖在轮值掌经博士,又听说其治学《公羊春秋》,造诣很深,便起了爱才之心,将严彭祖提升为祭酒。
“既然如此,严祭酒便妥善安置大宛国的那位贵族子弟吧。”,刘病己叫弘恭派小黄门去大宛国的行辕答复对方。
昨夜被张婕妤缠了一晚上,也是累了。
赵兴急着回太学,林氏还未病愈,只得留在家中持疾。娇娥看出哥哥心神恍惚,心中有事。家人一直体贴,赵兴不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便都不问。
娇娥却一心想问出个子丑寅卯,好为哥哥出谋划策。
“哥哥,你之前不是答应过阿母,要到十月再回太学读书吗?”
“我……我只是担心年底的策试罢了,阿母身体不好,我应当守在家中的。”,赵兴的眼神有些闪避,又道:“那不是焦方士说避劫吗,那劫都应了,该不用躲了。”
哥哥一向给人清风朗朗之感,如今却分明有些压抑的焦躁。
“哥哥,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们?”,娇娥又忍不住问。
“我不是瞒着,是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早些去太学,也免得……哎……说了你也不懂。”,赵兴转身去了书房。
“大表哥为何还不来,哥哥究竟有什么事情。”,娇娥嘀嘀咕咕地不高兴,又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
广哥也了,娇娥又躲着洛嬷嬷,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一个人在这亭子里,又觉得无聊。
赵成凑了过来,低声道:“大娘子,大奴有话要说。”
“怎么?”,娇娥有些无聊地扬起蛾眉,耐着性子听。
“是关于大郎君的。”,赵成期期艾艾地讲:“大郎君……回来后,门房便说家门口附近总有些异域的人在这里转悠。又有人说……”
“说什么?”
“那些话不好给未出阁的小娘子说的,都说大郎君美貌,这番出门遭劫,也不晓得是……”。赵成瞅了瞅娇娥的脸色,不说又怕娇娥日后来罚,说了又觉得难堪。
娇娥的脸色铁青,想也不是什么好话,她怒道:“谁再在背后嚼舌根,按照家训、僮约重重处罚便是,就是我那两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