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一时兴起便也撩了下摆,一行人直接就进了院子。。 。
他们的行为倒是将那个小童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前来砸场子的,毕竟,大白天来看皮影戏的,极少会有成年人。
而且现在又是白天,这个时间段看皮影的一般都是孝子,哪里会有穿着如此高贵的大人?
不过,远远地看到了他们给了银子,爷爷进去又开始准备演戏了,小童才略放下心来,继续在外头坐在‘门’墩儿旁,咬了一口甜瓜,继续吆喝着。
沐心暖看了小半个时辰,看得津津有味儿,不过等到人家老两口儿从后面出来,她又问了人家半天,才‘弄’明白人家演的这是什么戏。
沐心暖看皮影,自然是看了个差不多,可是听着人家的唱腔,却是一句也没听懂。
这会儿听着老人家给自己细细地讲了一遍,这才明白了。
“老人家,这皮影戏当真是让我瞧着媳。不怕您笑话,我长这么大,看这东西的次数却是不多。再加上家教严苛,一直没有机会问一问,听闻这东西是以动物的皮做的,可是真的?”
“蝎子说的不差,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动物的皮都能做的。而且做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愿闻其详。”
老人家看到了沐心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倒是乐地哈哈一笑,手捋着胡子道,“要先将羊皮、驴皮或其他兽皮的‘毛’、血去净,然后再用草‘药’浸泡之后,使皮子变薄,呈半透明,这光似透似不透的,然后再涂上桐油,将各种人物的图谱描绘在上面,蝎子,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成的。”
沐心暖点点头,一扭头看到了院子里摆着几个不大的工具,看样子,有的像是刻刀,遂伸手一指,“敢问大爷,可是用那些做出来的?”
“不错!要用各种不同的刀具刻凿后,再涂抹上颜‘色’。上‘色’时主要使用红、黄、青、绿、黑等五种纯‘色’。无论是雕刻还是上‘色’,都是需要极大的耐心方能成的。特别是绘画染‘色’也是有讲究的。‘女’‘性’发饰及衣饰多以‘花’、草、云、凤等纹样为图案,男‘性’则用龙、虎、水、云等纹样为图案。这好与坏,自然也是不同的。忠良人物为五分面,反面人物为七分面。”
沐心暖点点头,手上把玩着一个不足一尺的公主模样儿的皮影,舞‘弄’着上面的三个根儿,却是怎么也‘弄’不出几个姿势来,遂有些气馁道,“看来,我的确是不适合玩‘弄’这些东西了。”
“一瞧公子就是贵人,哪里能玩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您也就是闲下来了,烦闷了,看看这个,逗一乐儿罢了。”
老太太听了,则是点点头,附和道,“是呀,我们这些小民百姓的衣食生计,能博贵人一笑,也便是大功告成了。”
沐心暖又问了几句,得知他本姓裴,人称裴老汉,家中原本是有一子一‘女’,奈何几年前闹灾,儿媳‘妇’跟着别人跑了,而他的儿子去外游学,竟然是音讯全无,只留下了一个孙子和他的幼‘女’与其相伴度日。
几人正说着话,便见起先在‘门’口看‘门’儿的那个小童一溜烟儿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不好了!爷爷,‘奶’‘奶’,那薛家二少又来了。”
裴老汉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惊恐不已。
小童的话音刚落,便见一位流里流气的华服公子带了一大帮的人闯了进来,见此阵势,沐心暖这边儿的‘侍’卫,自然是自发地上前了两步,将主子护在了后头。
那位华服公子摇头晃脑地闯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裴老汉,竟然是笑着作了个浅揖,“给老岳丈请安了。小萌姑娘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迎一迎自己未来的夫婿?”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
裴老汉顿时横眉怒目,“你又来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家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不日就要成亲了,你赶快走!”
来人正是薛二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收了笑,换上了一副鄙夷的样子道,“怎么?在这华阳县,敢跟我薛二少抢人的,我还真是没见过。怎么着?哪个府上的?说出来爷听听!”
他身后的一干狗‘腿’子则是也跟着起了哄。
“这华阳县,还有我们二爷娶不到的姑娘吗?裴老汉,我劝你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二爷这是真心喜欢小萌姑娘,所以才会亲自上‘门’来提亲,你若是应了,那便是两相痛快,你若是不应,哼哼!那可就别怪我们下手不知轻重了。”
这话倒是让薛二少的眉眼间又多了几分的笑意,“裴老汉,我敬你是小萌的亲爹,你要是不答应,我便强抢了又如何?你别以为如今华阳县里头多了一个狗屁都察院,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了。告诉你,若是爷不高兴了,便是县衙‘门’,爷也照样敢闯!”
说着,还极其自豪地伸出手来,再抬高了下巴,俨然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刚刚与他们谈了半天的沐心暖,自然是知道裴小萌根本就不曾许亲,裴老汉这么说,也不过就是想着让他们赶快走罢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伙人,竟然是连抢亲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果然就是无法无天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李家未过‘门’儿的媳‘妇’,也是你能抢的?”
一句话,不止是那薛二少懵了,便是裴老汉和老太太也懵了!
薛二少看了手底下的人一眼,见他们个个儿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