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捂着脸,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道,“儿媳妇在这宫里的地位都不如一个小奴才,要见夫君一面,还要看小奴才的脸色,见到了吧,都不许儿媳妇靠近夫君一步,儿媳妇怎么就活的这般委屈啊……”
“父皇,你可要为儿媳妇做主啊。”
德妃娘娘突然跪下了,求着轩辕厉为她做主。
轩辕厉看着昏迷不醒,一张脸苍白的轩辕天,也十分的心疼,又看到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儿媳妇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觉得小路子做的过分了点。
他沉声道:“小路子,你对皇上衷心是好事,但有些事情,不外乎人情,不要做的太过。”
小路子哪儿敢当太上皇这句话啊,他急急也跪下,为自己喊冤,“太上皇息怒,奴才让人拉开德妃娘娘,实在是情非得已。”
“皇后有令,皇上体内的毒素已被压制,但却不能动,一旦动了他,体内的毒素再一次反蚀,就是皇后,怕是也救不回皇上了啊。”
“奴才为了皇上性命,这才让人拉开德妃娘娘,并不是故意不让德妃娘娘靠近皇上的,还请太上皇开恩,不要怪罪奴才。”
说着,小路子就朝轩辕厉磕了几个响头。
轩辕厉的心肠一向很软,性子有点软弱,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被他父皇拿捏,和赫连仪错过了。
轩辕厉顿时为难的看着德妃娘娘,见德妃娘娘脸色都白了,以为她是跪的,暗自懊恼自己年纪大了,竟然忽视她的孕妇,跪不得。
他急忙对她的大宫女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德妃娘娘搀扶起来。”
其实,德妃娘娘是气的脸色惨白。
本来,她告状,轩辕厉一定会处罚小路子,可小路子又把云熙当令牌,把她的话给反击了回来。
这一下,倒显得她鸡肠小肚,不体谅夫君的病情了。
她气的咬牙,却委屈兮兮的哭诉道:“父皇,儿媳妇不知道皇上竟然病的这么重,若是知道,儿媳妇定不会大意。”
然后又朝轩辕厉鞠了一躬,眼泪吧啦道:“父皇,皇上病重,请让儿媳妇留在后殿侍候皇上,哪怕是就这样多看他几眼,儿媳妇也能安心点儿。”
见她哭的一脸委屈,伤心,轩辕厉又想到了云熙,想到她是赫连瑾的妻子,早晚有一日会随着赫连瑾回安城,而轩辕天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和他相濡以沫的妻子。
这德妃娘娘倒是一个有心人,长的漂亮,温柔贴心,而且她是轩辕天这两年来,唯一接受过的女人。
如果她在轩辕天病重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陪伴他,说不定会代替云熙在他心里的地位。
那么,轩辕天是不是就不会再去纠纏云熙,也会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不会和他一眼孤独终老?
轩辕厉想到此,就点头同意了。
小路子心中哀嚎一声,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太上皇啊太上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这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如果皇上有个好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莱阳国唯一的继承人。
儿子做了皇上,她这个做母亲的,可就是唯一的太妃,除了太上皇外,她最大。
这个誘惑,任谁也会受不住的啊。
可如果皇上好端端的活了,皇上对她没感情,在她生下孩子后,皇上会怎么对待她,谁也不知道啊。
孰利孰弊,德妃娘娘不会看不透的。
太上皇却把她这个危险分子,亲手放在了皇上的身边,真是糊涂啊。
而皇后之前的防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小路子还想说什么,轩辕厉却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
然后轩辕厉就问了德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
德妃娘娘都回答很好,手抚在肚子上,看着生死不明的轩辕天,脸上有泪有喜,看的轩辕厉都怜惜她这个儿媳妇。
轩辕厉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德妃娘娘却留了下来,还申明,“本妃本日就住在后殿侍候皇上。”然后吩咐她的一个大宫女,道:“兰儿,你去收拾一些本妃的日常用物拿过来。”
小路子闻言后,就开始守在床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就是吃饭上茅厕,也是趁绿芙绿彩在时,让她们换一下班。
晚上,他更是在轩辕天的床脚打地铺睡,可以说,他是一天二十小时什么也不管,只管守护轩辕天一人。
德妃娘娘看着他跟防贼似得防着她,心里那叫一个暗恨啊。
她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了轩辕天不成?
平日里,德妃娘娘在后殿,但小路子一见到她靠近,就会站出来,像一个执法者一样,冷着脸请德妃娘娘站远点,气的德妃娘娘横看竖看,都看他不顺眼,让她想要装笑脸讨好他都办不到。
两人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而就在皇宫里紧张兮兮的气氛之下,行云带着大部队,终于回来了。
他进宫,没有见到轩辕天,倒是见到了千夜,和伤势还没养好的无邪。
见到无邪脸色苍白,行云的脸色,那叫一个沉重。
他问道:“皇上怎么样?小主子那里什么时候能研制出解药?”
“暂时死不了。”无邪道:“本来他体内的毒,小主子三天就能研制出解药解掉,但那毒素经过几次三番的反蚀后,毒素加重了,还侵入了他的心肺,小主子想要一次性解掉,怕是不容易。”
行云闻言,心里更加担心轩辕天了。
他在轩辕天手底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