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他们还好么?”
黑暗中传来纪月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木木握着她的手安抚,“他很好,活蹦乱跳的。”
“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二哥……”
纪月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令人心酸的笑声,“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和二哥闹脾气,我总是怪他……总觉得若不是他芙蕖子夏也不会死……我躲着他,二哥明明都知道,却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宠着我这个小四……”
芙蕖子夏……那个娃娃脸的男子,果然当年纪月还是和芙蕖子夏发生了什么吗?木木心绪紊乱,下意识的说道,“不关容天的事,大哥他会死……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即使没有那一劫,大哥他……他也活不过三十……”
纪月沉默了很久,直到好半响后,黑暗中才再次传来她的声音,“没想到……平时和二哥素来不和的你,竟然会帮着二哥说话……”
木木抿唇,害死芙蕖子夏的,是芙蕖子夏自己的选择和鎏无极的阴毒。她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到这个地步,容天一定很爱纪月,这么多年默默的承受着纪月的责怪,却不辩解……
“我知道这些年二哥过的最难……我怪他,大哥的心态日益扭曲,天耀的重担,敌国的虎视眈眈……如果能活着……如果能活着出去,木木,我一定会告诉他,我不怪他了,他一直都是……”
纪月的神智涣散,几乎是撑着一口气说完。木木紧紧的咬牙,使劲捏了捏她,“你放心,我们一定都会活着出去,一定!”
“……是么?”纪月轻飘飘的声音溢出,“你真是乐观。”
木木不语。
处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密室,她知道想出去难如登天。在这里呆的久了,只怕连神智都要垮掉。那凤鸣呢?当年凤鸣在这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想着没有了他,谁来照顾她这个任性又毫无自保能力的她?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么?
黑暗里突然传来轻泣声,木木怔了下,才发现是纪月在哭。她的衣袖被纪月紧紧的拽着……纪月从小被当成男孩教养,何时如此示弱过。只能说这个密室,那个鎏无极都不是好对付的……
木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稳定心神,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在这种地方她首先不能让自己心神崩溃,不然那就是彻底的绝望了。
*
容天苦着脸看着面前成堆的奏折,忍无可忍的冲着软榻上的人低吼,“哥,不带这样欺压人的!”
堂堂的天耀陛下竟然罢工!?他这个风度翩翩、优雅绝伦的容公子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被关在御书房当苦力,俊俏的脸蛋都憔悴了!容天摸了摸自己新生出的胡茬,眼眶泛青,嫉妒的看着软榻上闭目养神的鎏凤鸣。
鎏凤鸣托着腮,半闭着凤眸,听到容天的声音,他毫不理会的动也不动。直到一抹黑影窜了进来,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请安,“主人。”
他缓缓睁开美目,瞟向底下跪着的司言,又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他的身后,空空如也,漂亮的凤眸暗沉的转为猩红,“怎么了?”
那女人有胆!他派了司言去接她,她还在给他拿乔!还不回来的想做什么!?
“祁非说皇后娘娘并未回去墨鸦,连带着小主子也失踪了。”
“失踪?”
鎏凤鸣漫不经心的看向司言,几天了?木木自从离开宫……已经三天了吗?才三天,怎么会失踪!她们是去找夜炫,夜炫怎么会容许她在他能看到的范围内出事。木木涅槃后容貌大变,鎏无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她。
可,如果真的是鎏无极插手了……
思及此,他放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发颤着。
“帝都外那边的竹屋里呢?去查了吗?”容天听到木木失踪,蹭的站起来。
“查了,人去楼空。竹屋内的摆设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据属下推断应该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无人居住了。”
“半个月!”
容天面色骤变。之前他去找过夜炫,要求夜炫和他合作除掉鎏无极。虽然用了木木的安危来威胁他,可从始至终,夜炫都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如果说这五年里除了大哥还有谁的改变能让他吃惊,那无非就是夜炫了。
现在的夜炫,深沉的连他都看不出丝毫端倪。半个月的时间……夜炫去了哪里?现在木木失踪,是鎏无极?还是……夜炫!?
容天心里忐忑的望向鎏凤鸣,这样的情况他都会怀疑,更何况大哥。果然,只见鎏凤鸣轻哼一声,十指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