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天害理……哈,虽然此刻我与易烊已认定你是凶手,但若是仅凭借你手指粗盐磨损的痕迹,尚不至于让我断定你就是以蛇下毒的凶手,想到这点可能性的我,只是进一步加深对你的怀疑。(”
“真正让我断定你是凶手的,是在差人弄走孙立伟的尸体,众人散去后,我在江滩上发现的一处异样痕迹。”
说道这里又是一顿,少年嘴角露出一抹神秘微笑:“你可知此前待众人从江滩散去后,我和易烊做了什么?”
少年的视线透露出雾瘴云深的神秘,四周一切光华仿佛都被他那对深邃的智瞳吸入。
时光逆转,回到不久之前,众人自江滩散去后的那一刻。
江滩上的众人散去后,谷星燚忽然对王易烊道出一句。
“王大少,我忽然感觉方才的甜瓜意犹未尽,陪我再走一趟好么?”
事实上,丰渔村的甜瓜虽然让人流连忘返,但谷星燚这则提议,却是谷翁之意不在瓜。
数刻后,急速往返了一次丰渔村的谷星燚两人,带回了一样东西,确切的说是一只湿漉漉的……鼻子!
大黄!
随两人一路小跑过来的大黄气喘吁吁地吐着舌头,让它稍作休息,谷星燚便将大黄牵到方才孙立伟的停尸处。
将大黄引到这个位置,狗的本能令大黄无需鞭策,主动凑上脑袋闻着这块地方。
不过数息功夫,大黄猛然抬头,好似察觉到什么极端危险的事物般,四肢慌慌张张的后退数米。
谷星燚两人面面相窥,随即谷星燚控制大黄又试了几次,让它再度去闻那块地方,然而大黄的抗拒却一次比一次强烈。
“嗯……,星燚,这是怎么回事?”王易烊面露不解的问道。
谷星燚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下来他牵着大黄,来到江滩上另一处,地上被压出许多痕迹地方。
留在江滩上的痕迹是十几个类似的组合,每个组合都是以中间一个将近一人大小的椭圆形浅浅压痕,配合巨大椭圆形四周十数个深的多的甜瓜大小的圆形压痕所形成。
十几组痕迹并列排放在江滩上,虽非绝对整齐,但大致是一条直线。
这些痕迹是一众富少此前放置潜水气囊时留下的,那些一人大小的是气囊留下的压痕,而甜瓜大小的则是气囊上负重沙袋的痕迹。
这十几组痕迹大致相同,若一定要有所区别的话,那就是其中一处那些沙袋留下的痕迹,相较来说浅些。
谷星燚将大黄牵了过去,从最初的一组痕迹开始,让大黄依次闻嗅。
大黄顺从的一个个闻了下来,过程中皆无异样,直至轮到沙袋痕迹较浅的那处,大黄举止大变,一触即走,霎时间后退数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后退的大黄狂吠起来。
“怎么会这样?”王易烊面露诧异。
谷星燚未立刻作答,他将大黄牵的远离那处,待大黄平复后,才道:“记得我方才来回的路上向你提过的乌尾牙么,最初我将大黄牵到孙立伟的停尸处,大黄狂吠抗拒是因为它嗅到了由孙立伟尸体中散出,渗入那处江滩的乌尾牙残毒的气味。”
方才在来回丰渔村的路上,谷星燚向王易烊说了一些自己的发现,其中包括这件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因此王易烊对此事已有一定掌握,此刻听闻谷星燚点出大黄面对孙立伟停尸处之异常反应的缘由,王易烊即刻想到大黄第二次的异常表现,那时它所面对的……
王易烊倏然转头,视线停留在距离停尸处十米开外的,原本用来放置气囊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位置同样有乌尾牙的蛇毒气味残留!”王易烊的表情,明显被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惊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
“王大少,关于这个问题,在大黄闻过这两个地方之前,我尚无把握回答你,但此时此刻经过大黄这番助力,我对此事已再无迷障……”倏然抬手遥指那片波光熠熠的江面:“……大黄之所以会有这种表现,那是因为设下这江中蛇吻一局的那位,整个布局中最为核心,同时也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法的缘故。”
“意想不到的手法……”王易烊喃喃自语,脑中汇总分析着谷星燚向他提过的点点滴滴,虽然感觉要抓住什么了,但却总是棋错一着,不得要领。
“从头来吧,就像之前我在路上所说的,他们潜泳时孙立伟位居队伍的中央,而且根据方敬之的叙述,这种众星拱月的模式延续已久,因此方敬之之前叙述时,才会用‘我们如往常那样成一圈潜入江下’,依据王大少你对那些人家世的描述,我判断这种队伍的分布,是出于对孙立伟这位在队伍中家世显赫,几乎堪称第一之豪门公子的保护。”
转头望着王易烊,同时抬手指向江滩上的某处位置,此刻那处位置空无一物,但不久之前,那名与王家有生意来往的赵公子赵斌章,就是在那个位置与他们交谈的。
“据王大少你所说,这潜泳的一行十几人中,以孙立伟与赵斌章的家世最显赫,而孙、赵两家财力虽然相当,但若论总体势力,还是孙家更胜一筹,他们潜泳时的队形分部应是源于这点。”
“然而就像我所分析的,如果那条要了孙立伟命的乌尾牙,是在他们潜泳时自外而来的,那除非这条乌尾牙本就与孙立伟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然它毫无理由,放着孙立伟身边一群护草使者不管,破除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