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客听得此话,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全身被那股如同实质的威压所激,忍不住踉跄几步,低下头来,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却不再说话!
楚平见得如此,心中更是不愿与之交手!
且不说两方实力相当,自己就未必稳操胜券,这两个人身上更是没有那股血腥杀戮的阴森之气,却如道家修真一般,带着一种飘逸洒落,不羁如云的出尘之气,跟连云剑宗冥乱法的书生之气,倒是一样显得光明磊落,不似很多魔道中人那般气息诡秘阴森,周身都有血气环绕。
道魔之分,正邪之别,本就不是以功法而分,虽然也取决于行径,但大多还是脾性。魔道讲究随心自在,万事唯心,只要自己快意舒畅,不拘何事,不拘道德!而道家却是远尘离俗,讲究的是道德养身,中正爱生。两方意念不合,才有了道魔之别!
而魔道的修行功法,虽然也有吸食血气,残害生灵的法门,但追求长生的动机却是一样,占据多数的还是感悟天地而参悟得来的修习功法,与道家相比,并没有多大差别!
星宿海就是以周天星象为模,炼体如星,跟道家很多吸纳天地灵气并无差别,甚而在一定程度上,跟齐天宗的许多法门有些契合,门下弟子也多是如星辰一般飘渺,身上多有潇洒之气!
来人呵斥完黑袍客,笑意盈盈的冲着楚平跟烈纯阳一拱手,漫声说道,“在下乃是星宿海弟子星尘子,这位是我师弟星环子,不知两位纯阳宗跟无相寺的道友怎么称呼?”
楚平目光微扫,发现楚天阔已然被几人斗法逸散的劲气所激,再加上本命符器被毁,心神受创,已然晕眩过去,心下也无顾忌,凝声说道,“在下无相寺楚平,这位是纯阳宗烈纯阳师弟,道友来此,有何见教?”
楚平见对方说话,颇有些散漫,与自己遇见的蓬莱弟子许飞扬倒是有些神似,且颇为有礼数法度,也就不怎么敌视,缓声应道。
星尘子微微一笑,“幸会幸会,此来呢,也只是偶然路过。但魔门几宗,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也由不得正道中人欺凌。两位道友伤了这位玄阴教的人,总要给个交代吧!”
烈纯阳听得此话,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此人作恶多端,攫取凡人精气,伤及无辜,杀之不足惜,你要为他出头,我们也不怕!”
楚平也点了点头,同意烈纯阳的话。
星尘子又是一笑,“那就不好办了,只是此地临近人居,我等修道之人,也应上体天心,不该多做杀孽。不如换个地方,决过一场,也算我们星宿海给玄阴教一个说法!”
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楚平跟烈纯阳却是心下赞同。
楚平从小也不是生长于门派之内,对于魔道,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而后见过的许多人,算得上魔道的,也只有一个冥乱法,不过此人行止从容,也不怎么令人生厌。所有对于魔道的敌视,都来源于一种潜移默化:魔道与正道,乃是死敌仇人,不共戴天!至于原因,就难以解释了!
楚平两人同意,凝重对敌的心态便不由微微一松,精神上一懈怠,却见星尘子脸上露出一抹难状的笑意,“既然如此,就有劳两位换个地方了!”
楚平心中倏然一紧,一股莫名的情绪笼罩心头,似乎有种不妙的感觉,伸手一扯烈纯阳,就要飞遁起来!却见周围一阵星光闪烁,刹那间空间紧固,急剧的压缩变幻,一阵阵星光如流水般运转开来,挤向两人!
楚平跟烈纯阳同时一声爆喝,抡拳直捣,撞在周围星光之上,起伏跌宕,空间化形,立时现出一方紫色的壁垒来!
“两位莫要枉费气力了,这是我派中星辰壶,跟崆峒派的镇派之宝日月乾坤壶相比,都毫不逊色,我且有事,还请两位稍待。等我返回师门时,让派中长老好好招待两位!”星尘子嘻嘻不绝的笑声传递进来,似是极为快意!
周围星光流转,一阵变幻,果然化成一个圆圆的紫色砂壶,楚平两人身处其中,看向外面也是一览无余,并不阻隔视线。
砂壶急剧的缩小,随后化成几寸高下,落在星尘子手里,幻光流离,气芒吞吐,透出一股灵动精致的意味。
楚平心中恼怒不已,未料这星尘子看上去爽爽朗朗,手段竟然如此不堪,烈纯阳更是破口大骂,跳将起来,无重数的三昧火焰轰泄流出,撞在壶壁上!
火焰碰撞,壶壁上顿时亮起无数符篆,细微紧密,随即绕着壶身飞速旋转,楚平两人登时觉得壶内的空间变得无限宽大辽阔,自己两人好似站在宇宙之中,周围是无数的星辰运转,遥看却不可及!
光焰吞吐不定,顿时被这些符箓消解,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楚平运转玄功,同样爆出无数真气,却跟烈纯阳一般,连壶身都碰不到了!
两人现在却似站在一颗星球之上,脚下是厚实的大地,还有林木山石,走兽飞禽,河流湖泊,城池楼阁,便如真正的世界一般!而楚平跟烈纯阳,就是这世界中的一员,浮沉在这虚幻的世界之内,超脱不得!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终究是脱身不得,只得颓然坐在地上,相互望了一眼,满是无奈。
星尘子收了星辰壶,但见黑袍客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砂壶,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喃喃说道,“这就是星宿海的镇派之宝星辰壶,真是神妙无双,听说此壶内中有乾坤,自成一方天宇,道友且催动阵法,让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