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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地底,灵气枯竭,精血元气乃至寿元潜力都被抽离,这些苟延残喘可以说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人早就连衰朽的老人都不如。(但当神圣的光芒照亮地牢,他们眼中的翳就像被朝阳驱散的晨雾,重新看到了周围,连神魂上都仿佛被驱走了雾霾,心念变得灵透了些。
这些人要么是盖代强者,要么是年轻俊彦,即便是二十三年的折磨也没有耗尽他们的坚毅。再次见到光明,他们心里快要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光明再次给予了他们灵性,地牢内伴随光明而来的还有灵气!
干涸的筋络里被柔软清爽的灵气滋润,冥乱法颤悠悠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促使这一切变化的人身上。
“如此熟悉……”
他的念头思绪就像寒冻里冻结的河水,即便春来冬去,冰河解冻,那些冰块仍然堵塞着河道,不使其那么通畅。
早就不存希望的他,重获新生后反倒堪破了许多以往纠结执着的东西,眼见不识便即作罢,抬头望去,流泻下来的八卦神光蕴含种种,玄妙不同。
这却是楚平故意为之,天赋其形,必有缘由。无论四教如何,灭族绝种终归不对。若能留下一线生机,何不顺手为之。
随着八卦石台奥义的流失,山势渐渐零散,有不少碎石开始滚滚落下。
这是楚平一直在等待而且坚信会到来的机会!
…………
弑神枪洞灭屠戮一切的锋芒上被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丝线,宇塔宙钟的道则法理宛如以柔克刚般,把无人主掌的弑神枪压制。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说话的是方啸天,道衣飘飞,云淡风轻,“再次醒来,叶知秋还是一样的骄矜自负。跟昔日的万灵塔交手,可不会占一点便宜,哪里放得下架子先来取弑神枪!”
他的声音里带着嘲弄的腔调,谈论着昆仑的祖师,封神大战时仙方最强大的人,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像身为后辈的一宗之主该有的谦虚和风度。
“万灵塔也是一样,只以为最大的对手是叶知秋。只消战败他,无论宇塔宙钟流落谁手,他都还能再拿回来!他自以为精擅诡谋,却不知终究还是沾染了叶知秋太多的习惯和性情,太过自负自大!”血冥阴气森森,谈起远超自己的万灵塔,语气竟也分外不屑。
弑神枪的反击已经十分微弱,四人得出空来,终于可以通过言谈来展现此刻的得意。
“收回宇塔宙钟,武装自己,封印弑神枪,拔掉敌人的爪牙,还有什么道理不胜!”
四人俱都十分得意,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志得意满。
“是吗?天道竟然说道理,这倒是新鲜!”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广袤的太虚中飘忽不定,也不知到底是从哪里传来。
四人悚然而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四股雄浑霸道的强大力量如山推海卷,从天而降,把他们淹没!
这力量之强大,纵便是全神应对也是不敌,更何况猝不及防,四人就像沙包一样远远的抛飞出去。
两道神光卷住了宇塔跟宙钟,两件大道之宝,再次易主。
四人分四个方向,滚落极远,好容易抵消了狂暴的力量,却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
抬头望去,一捧流焰般的神光正在弑神枪旁,透过神光可以看见来人模样,俱都吃了一惊。
不是不认识,而是印象深刻!
当年当着天下修士的面,血冥被这人一袖甩飞,怎能不记忆深刻!
来者自然是楚平者说,楚平的荒神分身!
“是你!”
血冥教主几乎是嘶哑着嗓子喊出来,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对楚平的怨憎!
“真是没意思!”
楚平甩了甩手,对四人的不堪一击感到有些失望。
他其实早就到了,只是一直等着四人将弑神枪完全封印。
宇塔宙钟入怀,一手提起弑神枪,掂了掂,把它束在背后。
“把塔和钟交出来!”方啸天身外缭绕飘渺云气,游走不定的尽是剑意。
没有理会严肃的方啸天,宇塔和宙钟的怀中散发出两**则的奥义,袖中黑索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被其吞噬掉已经死掉的两种法则竟而如活物般蔓延出来,交织缭绕。
“竟然是这样!”
楚平脸上闪过喜色。
宇塔也还罢了,空间之道他已经初窥门径,时间之道却百思不得解。这也无怪,虽然时空之道并列,但空间终究有形,而时间到底无相,即便是得到大道垂青得窥基源,他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如今宙钟在手,立时便激发了时间奥义。
现在的荒神分身与过往更不相同,太初之神,与道同在,神性不灭,道则共生。
自己的喝问没有得到楚平哪怕一丝回应,方啸天恼怒非常,与另外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手。
在他们看来,方才楚平只是偷袭。若论修为,四仙人,何惧一人!
“正好试试手段!”
面对扑杀而至的四人,楚平一弹指,四缕黄沙飞舞,萦绕而去。
方啸天大喝一声,飘渺的云剑剑气把黄沙绞了个粉碎。
“咦,不对!”
方啸天顿觉自己的修为一路下跌,体内浑沛的仙气正急速消失!
血冥也击溃了袭向自己的黄沙,但他跟方啸天的感受却不同。体内仙气忽强忽弱,倒也罢了,连身体似也在不断变化,偏生这变化跟仙气的变化并不同步。若是身强气弱也还罢了,偏生还有身弱气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