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白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也分得清轻重。
郁老太太观察白筱的神情,看她是真的没生气,叹了口气,说:“你能体谅就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我也说不清楚。对了,绍庭以为你还睡着,所以没给你打电话,过会儿可能就打给你了。”
白筱听出老太太是怕自己多想,才特地交代了后面的这句话。
郁老太太虽然平日里迷糊,但并不是真傻,只是性子温和,不喜与人计较。
老太太前脚刚离开厨房,白筱的手机就响了,接起,那边的人问:“醒了?”略略诧异的语气。
“这都几点了……”白筱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的感冒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吃药了没?”
“吃了。”郁绍庭在那头道。
然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说话了。
白筱握着手机,想了想,说:“你妈妈已经跟我说了,徐家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郁绍庭没立刻接话,过了会才答:“刚结束手术,已经度过危险期。”
“你也注意休息,别忘了吃药。”
“……嗯。”那头的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白筱发现又无话可说了,就道:“那先挂了吧,我过会儿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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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收起手机,转身,抬头看到从病房出来的徐敬文,徐淑媛的父亲,徐老的大儿子。
徐敬文身上有着官场中人的沉敛跟儒雅,他已经从妻子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郁绍庭的事情,但和梁惠珍的不能释怀不同,他倒是觉得郁绍庭再娶很正常,也依旧很欣赏自己的这个女婿。
比起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看事物总是更加深入、全面。
徐敬文走过来,拍了拍郁绍庭的肩,道:“你也守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
郁绍庭往病房看了眼:“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年纪大了,身体总会有这些那些的毛病,这次发现得及时,医生说可能有轻微中风的症状。”
病房的门又开了,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夏澜出来。
看到走廊上的徐敬文,夏澜点了点头,至于郁绍庭,她淡淡看了眼,然后走开了。
郁绍庭挑了下眉,经过昨晚那一出,夏澜的这个态度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也没多往心里去。
徐敬文其实也知道夏澜女儿这些年倒追郁绍庭的事,一开始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但终归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看夏澜这样,恐怕自己那个侄女跟郁绍庭不会成事了。因此,徐敬文也免不了好奇郁绍庭身边的那个女人。
“上回来首都,怎么不到家里来坐坐?”徐敬文就徐淑媛一个女儿,如今家里没了孩子冷清不少。
想到女儿,他又忍不住叹息,想起那次妻子回到家气冲冲的样子,恐怕没少对郁绍庭说些难听的话。
“你妈就那火爆脾气,其实也没什么恶意。”
郁绍庭跟徐敬文说了会儿话,又去病房探了探徐老,才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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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宁匆匆赶到医院,却只在病房看到徐敬文,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还是唤了声:“大伯。”
“来看爷爷?”徐敬文看了她一眼。
徐蓁宁含糊地嗯了声,往门口瞧了瞧:“怎么只有大伯你在?”
徐敬文怎么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你爷爷还没醒,绍庭刚才就回去了。”
自己想要见的人不在,徐蓁宁也不想久待,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
徐敬文看着徐蓁宁离开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自己那个惊艳绝才的弟弟,这辈子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哪怕徐蓁宁再好,终究不是亲生骨肉,但这些话他却不曾对弟弟说过,怕弟弟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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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今天早早就下了班,约了叶和欢出来逛街。
叶和欢瞧出白筱的兴致不高:“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筱就把早上的事告诉了叶和欢,叶和欢听了咂舌:“这还真是个问题……”
郁绍庭虽然现在跟她在一起,但他是徐家女婿的身份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的事实,既然她打算跟他在一起,就必须也接受这一点。白筱也明白,但徐家却依然是她心里的一个梗,因为那个不可提及的秘密。
景希的身世,除了郁家人,她其实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说出代孕,会伤害到一个孩子;不说出代孕,却会让郁绍庭乃至整个郁家站在舆/论的中心。
平时,她不去想这些事,但不代表它们都不存在。
就像一颗深埋在海底的鱼雷,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在平静的海面下发生一场强有力的风波。
叶和欢问:“那郁绍庭呢?他现在还留在首都吗?”
“嗯,说是脑溢血,蛮严重的,他是外孙女婿,理应守在那里的。”
“那郁绍庭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白筱摇头:“没说,等事情处理完应该就回来了。”
叶和欢搂了搂白筱的肩膀:“你们在一起也不容易,每家有每家的烦恼,这年头哪有平顺的幸福。”
白筱握紧她的手:“我知道的。”
两人找了一处喝饮料,白筱的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是郁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