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彬将自己手上最精锐的骑兵部队投入了战斗,捷报便不断通过绕了个大圈、气喘吁吁的传令兵送到他手上。
&我军已突破牧苏军后营防御!”
&我军已冲入敌军后营!”
&我军已发现敌军中军和主帅所在,正在突进中。”
&我军正接近敌军主帅。”
刚开始,薛文彬还兴奋不已,只要打掉了林羽,牧苏军没了指挥必然是无头苍蝇,这仗被可以进入扫尾阶段了。只是过了半天,从后营到中军的距离仿佛比西原到上京还远,林羽的中军指挥帐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始终是可望而不及。
牧苏军的后营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荣卫军团的一支支骑兵投入其中却没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传回来的情报一直再说牧苏军防线摇摇欲坠,可薛文彬把骑兵都投进去了,还是摇摇欲坠,或者说是只摇不坠。
遥望牧苏军的营地,只见外头打得火热,杀声震天,但营地里的旌旗不乱、士卒不散,显然牧苏军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战意。薛文彬深深了吸了口气,像是要做重大决定一般,也不在摆弄那桌上的棋子了,直接命人升起了三面红旗。
徐子玉大惊失色,这是全面进攻,不留预备队的意思了,他急忙拉住薛文彬,失声问道:“元帅,何故全军出动啊?”
&来看,”薛文彬一指牧苏军的营地,“牧苏军和我们打了这么久,依旧岿然不动,这说明在具备防守优势的条件下,他们对付比自己多上一些的敌人根本就不再话下,要想击败他们,必须找到牧苏军的极限所在,再如此这般添油只是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罢了。”
&也不用全军突击吧,这样我们岂不是没有后手了?”徐子玉还试图劝说薛文彬。
薛文彬摇头道:“还试探什么,使出全力便是,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可能就此撤兵,林羽的底牌也出来了,他没了后招,我还留着后招干什么?”
&中军的防御怎么办?”
&要什么中军,”薛文彬豪气万千地说道,“我也亲临一线,林羽既然能亲自上阵杀敌鼓舞士气,老夫连上去指挥都不行吗?”
&帅,元帅!”看着薛文彬离开的身影,徐子玉急得直跺脚,又连忙示意荣佖英和自己跟上去。
一旦荣卫军团全军发动,牧苏军的将领们立刻就感受到来自前方的压力。袁方等人都是新投靠林羽,对自己的兵马自然爱惜,超过一定战损就有些顶不住了,于是他们一遍遍派人过来催问林羽是否撤退,再过一会牧苏军可就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林羽的回应一律是坚守不退。
得到林羽不撤退的肯定答复,要不是丰陵旅也没有撤走,依旧在奋战,袁方几人甚至要怀疑林羽是借机在削弱袁家帮的实力了,而且袁焕的军旗始终飘扬在第一线,袁家小公子不撤退,他们这些人哪能自己开溜。
在后方的罗彦卿已经冲杀了三个来回,红色的战袍上面一块块凝着的黑色血迹,他摘掉头盔,抹了抹额上的汗,跑到林羽面前,再一次请求林羽突围。
&卿,辛苦了,来坐。”林羽也不答罗彦卿的话,示意他在自己面前坐下,给他倒上一杯茶,“来,喝茶,这茶叶不错。”
&公,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喝茶。要是您不肯退,那就调拨一部分士兵回援中军吧,敌人的步兵也开始从后营攻进来了。”
林羽依旧没有回应罗彦卿的话,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说着:“你之前斩将夺旗那下干得很漂亮,我看你在我军之中武力可名列三甲。”
&又想转移话题吧,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三甲是谁,但这回我可不上当了。您要是不肯撤退,我这便去杀敌了,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罗彦卿自以为识破了林羽的用意,颇有些自得。
林羽连忙叫住了罗彦卿:“你别走,休息会吧。你看这茶都凉了,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温酒斩华雄’的故事,你且听听。”
罗彦卿无奈地坐下来,却马上被林羽所说的故事给吸引了,完全沉浸于其中,等林羽说完之后,他还反问道:“主公,您意思我和这关云长一样厉害?他最后当多大官了?”
&哈,这只是故事罢了,你切勿当真。”林羽哈哈大笑,重新给罗彦卿满上茶水,“你是不是不满足当个近卫营的牙门将军啊?”
不等罗彦卿说话的机会,林羽自己接了下去:“铁索帮和红缨堡都是最早跟着我的人,你觉得我会亏待自己人吗?你看你爹罗云起老爷子就比你镇定得多,能当亲兵统领,那就是把红缨堡当我自家人。近卫营干嘛的,我平安无事你便有功,这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吗,你还抢着去前线和人争功,岂不是多此一举还得罪人。”
罗彦卿虽然挨了批,但心中却是高兴,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讷讷地站在一旁,幸好这时有一个传令兵插了进来,解了他的尴尬。
&帅,敌人后军旗帜散乱、尘土飞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前线的敌人有的在进攻,有的已经开始撤退,还有的原地不动,各旅旅管不知如何应对,请元帅明示?”
&示个屁。”林羽一改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脚踹翻了自己身前的小桌子,把上面的紫砂壶摔了个四分五裂,“升旗,全军出击,反击的时候到了。”
旁边的罗彦卿吓了一跳,即使他没怎么指挥过这么多士兵也知道在没搞清敌人的真实情况下不能轻易全军出动,而前方的几员将领接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