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骑疾如旋风,在夜色笼罩下的长街上纵马狂奔,即使遇上巡夜的队伍也不停下前进的脚步,骑弓短弩握在手中,控弦之声不绝于耳,即使碰上守军也都是见势不妙扭头逃跑了。
御亲王身为朝堂的核心人物,对自己的安全自然不会松懈,接近御王府的时候,近卫营遭到了强力的阻击,由于地方布满了拒马等障碍物,士兵们不得不下马作战,步兵还在他们的身后,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林羽也下了马,信步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只是提着剑,却没动手,罗彦卿紧张地护卫在他身旁。近卫营的战士们在前面个个奋勇争先,因为林羽的一直在走,可不会等他们清出道理而停下脚步,如果那是还未打通前进的道理让主将投入战斗的话,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御王府虽然是高墙深院,但毕竟不是皇宫,无论是翻墙还是破门都比皇城来得简单,等林羽走到御王府大门口,他的亲兵已经攻进去了,平日里只有重要人物来访才会打开的正门如今敞开着。林羽抬腿从正门走进了御王府,他现在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从这点来说,他走正门倒也没错。
御亲王在自己府邸外面布置是内营士兵,但在自己府内的护卫都是从江湖上招募来的高手,他身为密谍头子,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由于御王府内地形不似外面那么宽阔,军阵得不到有效发挥,个人的勇武在这种战斗中作用更大,近卫营推进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但林羽这时一样没有亲自上阵的打算,他把罗彦卿从身边打发走了。自己则径直走向了别院。
由于别院比较偏僻,与耳畔时不时传来喊杀之声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除了几个受到惊吓的仆人,林羽并未遇上一个王府的护卫,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帮护卫早跑了也说不准,但跟着林羽身边的亲兵不敢放松,时刻保持着紧绷的状态,生怕从黑暗中闪出敌人来。
林羽摆摆手,示意手下不要跟着自己,他也不点灯,直接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坐到了桌边的圆凳上,他视力很好,即使没有光,房中的景象仍然依稀可辨。
当初荣佖臣所住的房间已经被改成了客房,但院子内外的布置却未发生什么变化,甚至当林羽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家具陈设和当年都几乎别无二样。
就是在这里,二人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共同憧憬着光明的前程。那时候的他们都是意气风发,在他们心中,也只有袁沐公、张与之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能为之侧目,仿佛帝国的未来尽在他们手里,而如今,二人已是生死相隔。
即使荣佖臣对林羽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这并没有影响林羽对二人友情的看法,他仍视荣佖臣为自己平生知己,如果荣佖臣只是想利用自己的话,犯不着为了救自己而得罪明王。
轻快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林羽还能想起那天他们在此击节而歌:“长风几万里,何处借青云,唯有少年顾白头……”末了荣佖臣站在窗边,举着杯子高声向他说道:“林兄,帝国上下多是尸位素餐,要延续它的荣光只能靠年青一辈了,你我当为此中楷模。”
&公?”院子外面的亲兵不知道林羽一个人黑灯瞎火坐在这里干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站在外面轻轻敲了敲木头门框。
林羽被这一轻微的呼声打断了沉思,从回忆中惊醒,眼前的烛光、美酒以及那犹言在耳的豪言壮语瞬间消弭于无形,他又跌落到冰冷黑暗的现实中来。
&么了?”黑暗中传来林羽冰冷的声音,他相信刚才的黑暗中应该没人看到他的情绪波动。
冷冰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门口的亲兵才松了口气,林羽如果生气不是这个样子,他挺胸站好,低声说道:“罗统领派人传来消息,御王府基本被我军占领,只有一处还有敌人在负隅顽抗,御亲王应该就在那里,主公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羽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同时对外面的亲兵下令道:“前面带路。”
御王府内曲曲折折,林羽越往里走路边的尸体也越多,说明发生的战斗也是越来越激烈,但都已经是过去时了,直到最深处的竹林小院,打斗的刀兵之声又重新响起。
在小院内,罗彦卿正带着近卫们与四五名护卫奋力交战,院中空间不大,他的长枪施展不开,人数优势也无法发挥,加之对面的四五名使刀的护卫功夫也不弱,无往不利的近卫营居然没占到上风。
&卿,回来吧。”林羽喊住了厮杀的罗彦卿,对着他的对手,一名头发发白的老人说道:“御亲王败局已定,尔等又何苦替他送死呢。”
这名老人貌似是这群护卫的头,他抖了抖两条花白的眉毛,朗声说道:“区区贱命,岂能与信义二字相提并论。”
&罢,本座就成全你。”林羽手中长剑出鞘,遥指对方,“红尘剑下不收无名之鬼,报上名来,也好给你个痛快。”
&公不可以身犯险。”罗彦卿见林羽要亲自上阵,大惊失色,想要拦住他,“这个白胡子老头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狂刀颜莫,没想到居然栖身于御王府中。此僚刀法了得,主公万金之躯,这种杂活交给我们做是了。”
&就是林羽?步红尘的那个徒弟?”对面的白胡子老头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林羽居然会亲自下场,他想想也有点小激动,万一在这里杀了林羽,那岂不是可以逆转乾坤了。
&区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