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了解毒药,林羽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他开始慢慢琢磨怎么逃回丰陵。跑路好像天生和林羽有缘,从牧苏开始,他就没少跑过,按照他的习惯,一般会选择绕道迂回而不是直线前进的方式来逃命。这次回丰陵,林羽也没有直接北上,他一路往东前往荆州,准备穿越黄州回丰陵。
&公,属下觉得您这次行事太冒失了,即使要报复也没必要您亲自前来啊。”陈到虽然对林羽非常忠心,但他绝不是那种无条件的愚忠,他认为这次行动林羽的做法欠妥,于是趁着休息的时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羽并不是爱冒险的人,除了上次头脑发热去就如雪,他一直不太愿意置身险境,但个中原委也不好对外人说,他只能点头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以后会注意。”林羽的说着目光穿过陈到,一个黑衣武士正想他们这里走了过来,他闭上嘴巴,暗自戒备。
&子,我家主人想见您一面,请您随我来。”武士虽然神态很恭敬,但他语气很坚定,邀请的话里让人感觉有一种命令的味道。
&家主人是谁?”林羽心中不快,但没有表现出来。
&家主人就在楼上,您见了便知。”
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警惕心,林羽决定跟着这位黑衣武士去会会他的主人。陈到也站起身想跟过去却被武士拦下了,他正想发作却看到林羽打了个手势,于是重新坐了下来。
走进楼上的雅间,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中年人正在里面喝茶,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高雅和自信,高雅表明此人出身高贵,受过良好的教育,自信则说明此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林羽虽然看着中年人有些面熟,但他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此人,像对方这样的人物自己若是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或许是看出了林羽的疑惑,中年人主动开口自我介绍道:“林将军,我是荣仕信,咱俩还真是有缘啊,在这里都能见面。”
&仕信?”林羽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忽然脸色大变:“你是明王?”林羽说着开始观察左右护卫的位置,背部微微弓起,一旦形势不妙就准备逃跑。
&正是。”明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林羽坐下。
&不怕我杀你吗?”林羽嘴上说着威胁的话,脚下却没敢向里面挪一步。
明王微微一笑,好像知道林羽心中所想一样,挥手示意侍卫全部退下,等到无人了才说:“林将军为何要杀孤呢,你杀了孤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林将军放着好好的卫管不想做,要去当那亡命天涯的通缉犯么。”荣仕信对林羽的威胁不以为意,反而是在自己身旁倒了杯茶,示意林羽喝茶。
只面对荣仕信一个人,林羽自然也不能露怯了,他坐到荣仕信的下首,但没有动茶杯,只是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事,只是偶遇将军,便想和叫将军过来喝杯茶。”明亲王来此自有其他目的,但他确实是碰巧遇见的林羽,“我听说将军遇刺垂危,如今见将军身体无恙,想来都是谣言骗人,不知将军悄悄来荆州做什么?”
林羽和明王府虽然有过结,但他没准备隐瞒自己是逃跑才路过荆州的事实,反而是把蜀王刺杀自己失败,于是他火烧蜀王盐场的事都说了一遍,反问道:“王爷,你说我只是烧了蜀王的盐场,这样不过分吧。”
&呵,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明亲王听说林羽只是路过此地,不是来和他作对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难缠的紧,如今林羽和蜀王对上了,也正是他乐于看见的,对于这两个家伙的破事,他不介意再往火上浇点油:“林将军,你且放心,老八那个家伙在孤的地盘是伤不了你的。你若是信得过本王,可以将那油布包交与孤,孤定当给殉职的刑部公人一个交待。”
看到林羽投射过来怀疑的眼神,明王也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得有点过于心急了,他坐直了身子,对林羽解释道:“你毁了老八的一个盐场,凭他在巴州的势力,不多久便可以再建一个,若无人对巴州私盐一案撑腰,将军所做都是徒劳。本王跟老八有些过节,你把这些罪证交与孤,孤自会与这家伙周旋。当然,孤也不是白拿你的东西,本王保你平安回到丰陵。”
林羽权衡再三,掏出了油布包交给明王,然后说道:“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话,若是王爷没别的事,我这便告辞了。”
等到林羽走院了,刚才的黑衣武士才进门,用不屑地语气说道:“此人跟我们明王府有隙,王爷何必对他如此客气。一个小小的裨将,哪值得王爷如此礼遇。”
&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荣仕信示意刚进门的婢女过来给自己捏捏肩膀,他闭着眼睛说道:“林羽这个人性急如火,为人过于强硬,又是个记仇的家伙,你看蜀王派人去刺杀他,他当即就去找蜀王报仇。蜀王的性格也有点这意思,两个人到最后必定愈演愈烈。林羽的实力就像胳膊,蜀王好比大腿,但这胳膊长在西北军身上。如果能借此引起蜀王和西北军的对立,那便能转移蜀王的注意力,免得他来坏我的大事。”
&来王爷早有计较,只是便宜了这厮。”黑衣武士对轻易放过林羽还是感到有些不忿。
&妨,人过刚则易折,林羽又喜欢偏行险道,以后自有他吃苦的时候,他注定是个短命鬼,不用去管他。”荣仕信根本就没把林羽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裨将,还不能被他视为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