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星落这一记非常冒险,这一下抛出极有可能会被染华明.。 。 即便这一片黑障有一部分来自染华明的‘阴’司绝形术散发出来的黑雾,但他们处于意识境中是事实。然而此前扔出布料的试探让她意识到,染华明若要保持着这片意识境便再也无力分身去动意识境外的人,想必此刻,若安德鲁敢一试,染华明就能身死。只不过眼下,能把舍利子带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东西?”安德鲁刚放下染华明那半条‘裤’子,便见里面又扔出一件物什。拾起,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舍利子。”
三个字将一切都说明白,以安德鲁对染倾城的忠心和理智,此刻第一时间必然会去救倾城,然后让倾城前来救援。
果然一切如她所愿,安德鲁一见那布条,神‘色’一变,连忙打开那个陶瓷盒子,三颗舍利子在盒子滴溜溜滚动。他只看一眼,便立刻收了盒子迅速转身离开。速度之快,只恨仇星落此刻不能在自己尾椎上再扎一针。
目的达成,没有了牵绊,她立刻轻松许多。只是对身旁的安德烈颇有愧疚。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你陪我一起死。”仇星落看着身旁那个侧影歉意道。这一次,她真的很抱歉,所以,很快,她便接着说,“不过放心,我会尽力保你周全。”
安德烈这次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紧紧着盯着前方某处,似在搜索着什么,听得她的话,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我向来自己计算得失,倒不需要你费心。”
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气愠,仇星落不由一怔,却又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眼下又是危机关头,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打定主义,到时候一旦有生命之危便奋力保他平安。
安德烈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只是心中确实难平。自己此前已经表明立场,这一战便与她共同进退。她身处险境还想着如何将东西传给外面的人,去救染倾城,他不在意,甚至他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只是她却不该如此之时还跟自己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来。
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恐怕此刻眼神还有些疑‘惑’,她不懂得自己错在何处。安德烈苦笑,深锁着某处的目光陡然一凝,突然之间爆喝一声:“烈日之匠!”
话毕,天空便响起一道巨雷,轰隆卖啸着自远而近,滚滚而来‘荡’来了天气间这浑浊之气,天地之间似突然之间被撕扯开一道裂缝,一白光自裂缝那处迅速挤了进来,即便那光弱的微不足道,却以仇星落目力却已经足够她看清楚整个空间状态。
只一眼,她便明白刚刚为何自己能如此顺利将舍利子扔出空间之外;只一眼,她便觉得头顶那片原本沉沉的天似压到了心口,再也喘不气来。她不想哭,想骂人,想像对待子凌和杜比那样放狠话,可是,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嗓子发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身旁一惯温雅俊逸安德烈周身布满了黑‘色’丝线,而心口之处,那密密麻麻的线,黑得剔透而晶莹,每一根都带着一股刺眼的光芒,遥遥伸到天际,最后落在那道银亮的光线之处,凝聚汇集。
亮光之下,站着一个身影,双手合什在‘胸’前被一道道黑线紧紧困住,勒出一道道真实可见的血印子。但分明,那些丝线已经开始断裂,仅余微弱几根。染华明合什的双掌间出现越来越大的空隙,渐渐的挣断黑线的迹象。
原来如此……
刚刚就是他困住了染华明动手,否则自己如何能将舍利子投出。
她看到他的‘唇’角,笑意依旧,甚至比从前更加完美,可是脸上那股森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器物之态,在告诉她,她看见的只一巨机器人偶。
此刻不是软弱悲伤的时候,她相信安德烈也不需要这些。仇星落颤抖着嘴‘唇’,说话声音打颤:“现在还是在意识境中么?”
“两者之间。”安德烈‘唇’角一勾,笑意完美,却冰冷毫无感情。
“好!”仇星落牙一咬,眼看着缠着染华明手中的最后一抹丝线即将断掉,她立刻匕首翻转,刺向心口,刹那鲜血喷涌,浅上那黑‘色’剔透的丝线上,染红了天际那一抹光亮。
“血誓!死魂!”
鲜血洒落,六芒星随意念而成,缠在染华明掌中的最后一根丝线断裂,安德烈踉跄退后一步。他刚刚专注对付染华明,没有看到仇星落自戕在心口。他牵绊住染华明旨在给仇星落争取出一个意识境和现实境之间的出口,此刻丝线已断,瞬间回到意识境,只不过,天边那道闪着腥红血‘色’的亮光还在。
安德烈收了周身的丝线,心口聚着光的线却仍不收回。通过助心器传递出的生命之光,在仇星落的鲜血作用下越发强势。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他此刻竟一股力量递增的感觉,此前消失的生命力渐渐恢复。
“匠人之术,匠人之术,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看了安家。”染华明冷冷看着安德烈,意识境中他恢复自由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将自己一身恢复光鲜,方才指着安德烈‘阴’声恐吓,“今天你若死了,明日整个安家都会给你陪葬。我……当然是为了匠人之术的秘籍。”
“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能用于雇佣兵上,那是多好的一只军队。”染华明哈哈几声‘阴’笑。虽然在意识境,可是他的脸‘色’依旧诡谲莫测,看起来像一只穿着华服的厉鬼。
“是么?谁死还不一定呢。”一个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