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将军,这是带兵从哪里来?”乌其恩将军仰头饮下一碗马奶酒,末了状似无意问了一句。
苏合将军随手替他又倒了一杯酒,嘴里却是岔开了话头儿“我不过是到处逛逛,哪里像乌其恩将军身负巡视草场的重责。不知今年各部族的牛羊贴了几指膘,越冬…”
云睿被两个蛮兵驾着臂膀往下拖,一想起主子还等着自己救命,他又奋力挣扎起来,结果抬眼的时候正见到那叫乌其恩的将军望过来。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都是怔愣住了,云睿又惊又喜,高喊道“黑大个儿!”
乌恩其将军也是猛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疑惑,高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睿差点儿鼻子一酸哭出声来,当初金老板主仆三个同他们一起坐车到军城,一路上他可没少同黑大个儿一起闲话儿,偶尔还会缠着他教自己几手。就是年前在京都,他还特意同二少爷一起去果品铺子寻过这个半兄半友,哪里想到今日居然会在如此悲惨的境地遇到他。
“黑大个儿,我们夫人被他们抓来了!你快找大夫给夫人治病啊,夫人要病死了!”
“夫人?”乌其恩惊诧之极“难道是董夫人,她怎么也在这里?”说着话,他就大步上前扶了云睿。
云睿踉跄着扯了他一直奔去主子歇息之地,乌其恩见到形容狼狈、高烧濒死的董蓉着实大吃一惊。
他虽然一直奉命在外巡查各处草场,但主子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刚从大齐回来那些时日,主子着实消沉过一段,后来虽然恢复了原本的精明强干模样,但那块取自这位夫人身边的帕子却从未离手。
他和巴图都是随着二殿下一路从大齐赶回来的,私下提起时也曾感慨,若是二殿下一直住在大齐境内,保不齐就会用尽心机手段抢了这位夫人。没想到,今时今地,这位夫人居然被大殿下的人掠了回来。这若是被自家主子知道,恼怒之下必定会失了冷静。这样会不会被大殿下一方抓了把柄或者占了先机?
云睿本以为乌其恩见了自家夫人就会立刻施以援手,哪里想到他就呆呆站在一旁,脸色变幻,仿似在权衡什么。他心下顿觉好似被人背叛一般,高声怒骂着“黑大个儿,你在琢磨什么?我们夫人当日冒着危险救了你们性命,你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乌其恩死死握了拳头,心下叹气,他到底还是做不得那心狠之事,若是任凭这董夫人病死在这里,那么大殿下是抓不到自家主子的把柄了,但自家主子怕是也要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头一辈子了。
“来人!”他猛然回头喊了一声,待得最信赖的护卫上前之后就低声嘱咐了半晌。末了眼见护卫带着一个小队走远,这才从怀里掏出个扁平的小瓷瓶,倒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就要塞到董蓉嘴里。
紫竹双手张开护在主子身前,万分戒备问道“你要给我们夫人吃什么东西?”
乌其恩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紫竹,然后用力掰开董蓉的嘴巴把药丸放了进去“这是我们草原上的秘药,若是吃坏了肚子,只要吃一丸就会好。”
紫竹爬起来就狠狠给了他肩膀两拳头,恼道“我们夫人是染了风寒,不是坏肚子。这药不对症!”
乌其恩揉揉肩头,完全当紫竹给自己挠痒痒了,末了无奈解释道“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个药丸?除了王城,别处没有大夫,你们当这里是大齐啊,到处都是医馆。”
紫竹恨得跺脚,赶紧抱了自家夫人喂水。可是她力气小又不舍得用力捏,折腾了半晌也没喂进一滴。
乌其恩伸手又捏开董蓉的嘴巴,紫竹赶紧小心翼翼喂了两口,末了狠狠打开乌其恩的手,紧紧把夫人抱在怀里不肯再放开片刻。
站在不远处的苏合将军,看着他们几人行事说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直觉里就猜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也许会是大王子彻底打败二王子的利器。
乌其恩眼角扫了他一眼,就起身走了过来,热络的拉着他继续喝酒“来,来,苏合将军,咱们也是许久未见,再干三碗!”
苏合将军端着酒碗浅浅喝了一口,笑着试探道“怎么,乌其恩将军认识这个妇人?听说她是大齐的王妃,身份尊贵,不知将军在何处认识了这等贵人?”
乌其恩放下酒碗,好似极惊奇般反问道“苏合将军也知道这妇人是大齐王妃啊?那将军是如何将她掠了来,难道就在咱们这草原上?”
苏合将军眼里闪过一抹恼色,嘴里却是下了逐客令“乌其恩将军,你是不是在此处停留太久了?草原的雄鹰既然听从鹰王的号令,就该勤恳巡视鹰王的领地才是。”
“苏合将军这话可是错了,再勤恳凶猛的雄鹰也有落地饱餐的时候,否则哪里有力气继续为鹰王效命。”乌其恩虽然长相很是忠厚笨拙,没想到嘴皮子居然很是利落,半句不肯落下风。
苏合将军不耐烦这般打哑谜,索性明说了“乌其恩将军,这三个俘虏是我费了很多力气才掠回来的,正准备进献给大殿下。就是汗王亲来,我也要禀告过大殿下才会转赠,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乌其恩放下手里的酒杯,也是正了脸色应道“既然苏合将军如此说,我也不隐瞒了。这主仆三人是我们二殿下的救命恩人,草原的勇士若是不知报恩,那死后必定会被长生天遗弃,所以我们二殿下一定会出手相救。另外,我听说大殿下最近不知何故被汉王关在府邸不许出外出,也许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