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大人沉吟片刻,不禁有些嘲讽道:“难道你真的以为董蓉这样的女流之辈也配让你我联手起来对付她?当年你能逼得慕容怀德跳海,今日你就可以让董蓉也命丧黄泉。弥勒教主,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交谈下去,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我们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以后也依然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东方仇紧张了下,“宗正大人这样说就不对了,身在朝堂,不管是深居高位,还是低微如尘埃,都需要有他人的帮扶才能在官场走得更为顺利。我东方仇不会朝堂上那一套算计,但我有精兵强马,如果有一日宗正大人需要我这支势力,我定然不会推辞。”
宗正大人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我身为朝廷命官,为朝廷办事,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又怎么会用到兵马?真是荒谬。”
东方仇再一次领教到了宗正大人的敏感。
他都有些不想和这个宗正大人说任何话了,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只有先忍着,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了,“宗正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在江湖,有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事情。我能为你摆平那些。”
宗正大人也发觉自己表现得有点过了,正所谓人越是做了什么,就越是在某些方面敏感。宗正大人平静下来,摆手,脸色温和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不是和你过不去,你我以前也没什么来往,井水不犯河水,我觉得这样挺好,各自为朝廷效力。”
“宗正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薄太妃的声音忽然想起,让东方仇的心终于轻松了一点。不过,东方仇细心地发现,薄太妃今日说话的语调有些不对,像是生病了。
宗正大人和东方仇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薄太妃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少有的温和笑意。可东方仇还是发现,薄太妃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嘴唇也有些发乌。
宗正大人看到薄太妃,立即上前行礼。东方仇也来不及多想,上前行礼。
薄太妃热情地招呼宗正大人重回座位,“宗正大人,刚才东方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慕容怀德虽然跳海了,可还有个董蓉。她现在的实力虽然不敌当年慕容怀德在的时候,可是我们不能小觑了这么多年他们中山王府所闯下的产业。再者,没有了董蓉,对大齐国,对宗正大人以及弥勒教主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薄太妃说的是,”此刻的宗正大人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冷傲,但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心意。和弥勒教联手,是一招险得不能再险的棋。
薄太妃见宗正大人并没有被说动,接着道:“宗正大人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和弥勒教联手,那宗正大人是有对付董蓉的法子了?”
宗正大人听出薄太妃话里的怒意,连忙赔笑,“太妃娘娘言重了,微臣哪儿有什么对付董蓉那个女人的法子?微臣只是觉得董蓉不过一介女流,实在没有必要让我们大动干戈。而且,她在中山王府不出来,我们也没有机会让她怎样。中山王府的产业已经扩张到了大齐国的许多地方,若是冒然动他们,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薄太妃冷笑一声,“原来宗正大人是这样想的,哀家还以为宗正大人对这个董王妃有足够的认识呢,现在看来宗正大人对董王妃的认识还有很大的不足。”
“太妃娘娘说的是。”
宗正大人在薄太妃面前完全就是一副乖顺的孙子模样。
不过,宗正大人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迟疑了片刻之后,近乎讨好地对薄太妃笑笑,“太妃,不是微臣不答应和弥勒教主联手,而是微臣以为,有一个人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有能力对付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绝对不可以不听从这个人的话。”
“你是说皇上?”薄太妃在心里嘲讽,若是真那么容易就让皇帝对董蓉下手,她还需要费这么多功夫做什么?
宗正大人点头。
薄太妃叹息一声,像有无数的苦楚和无奈一般,“宗正大人,皇上日理万机,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国家大事。虽然董蓉这个女人做的这些恶事也事关大齐国的安危,可皇上尚且年幼,对这些事情认识不足。哀家也曾明里暗里地对皇上提过,皇上还是无法认清这个董王妃对大齐国天下的威胁。”
弥勒教主也道:“朝堂之上又有一帮大臣是站在皇太后和董王妃那一边的,有了他们的干扰,皇上就更难下决心拿定主意了。”
薄太妃见宗正大人略微有些动摇,便开始施加压力,装作忽然转移话题的样子,“宗正大人在朝为官有多少年了?”
宗正大人含笑回答:“三十有四了,这些年多亏了太妃娘娘的提携,所以才一路走到了现在,坐上了宗正大人的位置。”
薄太妃笑道:“宗正大人言重了,宗正大人这些年也是为朝堂付出了汗马功劳的,虽然哀家也时常对先皇提及,也暗中把其他一些大臣对宗正大人的奏疏给扣押下来,但归根到底还是宗正大人眼中有是非,心中有乾坤。”
宗正大人的脸色泛红,有些窘迫、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是是是,这么多年来都是薄太妃一直罩着微臣,才让微臣从一次次劫难中躲了过来。”
薄太妃摆手,“宗正大人这么说就实在太客气了,你与哀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应当明白哀家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别人怎么对哀家的,哀家心里十分清楚。有需要哀家的地方,哀家也从来没有含糊过。”
宗正大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