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没有证据,但是薛宝钗一直猜着,自己掉了皇子,便是前面住着的表姐下的手。其中缘故,稍稍一想就能够明白。
皇上是这宫里最耳聪目明的,他重在前朝,可是不是不看重后宫,若是他知晓是贾元春对自己下的手,那必然也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报仇,将贾元春腹中的孩儿也弄掉了。
薛宝钗如此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每每自己失去的孩子,薛宝钗便觉心中泣血,孩子固然是固宠的工具,但是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更是心头宝。
莺儿瞧着薛宝钗像是要晕过去了一般,急忙道:“娘娘,风大了,咱们进去吧!”
薛宝钗看了看皇帝背影消失之处,反握了莺儿的手,道:“莺儿,跟我进宫,真是苦了你了。”
莺儿心中疑窦丛生,道:“跟了姑娘,我从未觉得苦过。”
“若是,我想做些事儿,你可愿意帮我?”
自己若是遂了心愿,便是难逃一死,只是连累了可怜的莺儿。转念再想,就算是在这宫中苦熬着,也不过是熬到了皓首白发,也不一定能有开心颜。
“姑娘做什么,我自然是没有不跟随的。”伺候姑娘多年,莺儿也知道,若是没了姑娘,她便什么也不是,姑娘没了,她也不会独活。姑娘要做傻事,她也不会拦着,瞧现在的日子,一日复一日,比古井无波更无趣,却比风暴更危险,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心里竟如老妪一般沧桑。满目繁华,却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一般,自己已是红颜枯骨,瞧着才是不到双十年华的人,日子竟然这般了无生趣。
“既然这样,那咱们便痛快一把?”
放下心中愁绪的薛宝钗,竟然笑得妩媚多姿,脸上有了许多活气。
莺儿也笑了,道:“既然姑娘要痛快,可不许丢下我,你一个人痛快去了。”
“那好吧,我便带上你!”
说着,薛宝钗竟然笑出声来了,自从进了宫来,还未笑得如此痛快过。
自然有人将主仆二人的事儿禀了贾元春,贾元春想来想去,也只想得到主仆二人是因为皇上终于去了一回,所以有些欢喜的疯了。入宫这么些年,贾元春很明白寂寞深宫有多难熬。
薛宝钗聪明过人,若是拼死做一件事儿,还没有做不成的。
半月还未到,贾元春便见了红,等到御医赶来时,只道是皇子已经保不住了,若是娘娘,还能勉力一救。
皇家血脉不断被害,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定要将宫中潜藏的毒蛇逮出来!
只是皇帝心头的震怒还未消退,御医又报说,娘娘体虚,在孕期身子便有亏空,想要救回来,却是难了。
对此,皇帝只能让御医们努力救,若是救不回,也是时也命也。
第二日,就有宫人发现贤德妃的表妹薛贵人与其贴身侍婢薛宝钗,双双自缢于殿内,尸首僵硬,绝无生还可能,死前留下绝笔书,只道是一命抵一命,她贾元春拿走了薛宝钗府腹中的皇子的命,她便拿了贾元春腹中孩子的命。如今她先走一步,会在地狱时时刻刻待着贾元春!
字字狠戾,犹如厉鬼檄文,随时都会来索命。
贾元春失去了盼了许多年的皇子,心灰意冷,就算薛宝钗的绝笔书被皇帝收了,瞒了下来,这位贤德妃却还是像厉鬼缠身一般,沉疴日重,不就也芳魂归西,真如薛宝钗说的那般。一时之间,知情者皆惶惶不可终日,总觉昔日与自己有关的冤魂,也回来索自己的命。
宫外,先是薛姨妈接了噩耗,当时就昏厥了过去,薛蟠的魂可能早已投胎成别家混世魔王,宫中的薛宝钗,已经是薛姨妈最后的寄托,若是薛宝钗能够在后宫中站稳脚跟,那她在宫外的生活也不会太差。虽然如今薛家已经将大房所有的生意都夺走,但她相信,等薛宝钗崛起之日,便是那些人跪舔之时。如今,这最后的念想也要断了。再次醒来的薛姨妈形容枯槁,与之前的贵妇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紧接着,皇帝便以薛家涉嫌谋害皇子为罪名,除去薛家皇商的名号,抄捡了薛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家财尽失,最后落得只比一般人家好一些而已。
在薛家被抄捡时,贾家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贾元春小产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是薛宝钗做下的,昔日大观园的姐妹更是不愿意信的。如今,薛家被抄,贾家解气之时,又觉得天威难测,因着薛宝钗与贾元春的公案,自然也不肯帮薛家,王家从中捞了好处,却不肯出大力气帮忙,薛姨妈从此沦落街头,成为乞丐,空有富贵戚,却无好心人。
这边王夫人还在诅咒薛宝钗下地狱,不日又传来消息,说贤德妃薨了。
这才是如惊雷劈在贾家头上,贤德妃薨了,宫中的依靠便没了一时之间贾家的男人都慌了神。全都跑到老太太跟前讨主意。
老太太也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也是病倒了,往日康健的老太太,此时病势汹汹,贾家竟然没了主心骨。
贾政平日里看着架子足,此时却拿不定主意,贾赦等人更不用说,早就两腿打晃站不住了。家中的事务更是乱成一团,偷奸耍滑的不用说了,竟然还有下人与主子吵起来的事儿。
还是贾蓉在一旁建议,不如将二婶子请回来罢!
大家一想觉得也是,此时家里也只有王熙凤能够管一管了,其他的人没了老太太撑腰,都是软脚虾了。
王熙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