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感觉病好了之后,马不停蹄的扎进小妾通房屋里,以缓解这些日子孤枕难眠的寂寞。王善保家的十分气愤,给巫行云禀报事情的时候顺嘴说了半天,青芽和碧柳也为主子打抱不平。在她们看来,主子过去不受宠是因为性子不讨喜,如今主子怎么看都比那些庸脂俗粉强,怎么老爷还是往小妾那跑?
巫行云听了她们的话,端起茶品了品,“太后赐下的茶叶果然不错。”
“那可不?这可是宫中御赐的呢,那位总念叨她女儿进了宫有造化,到如今可是还没喝上一口好茶呢!”王善保家的说话不忘踩王夫人一脚。
巫行云又道:“我有太后照拂,吃穿用度比老爷还好,儿子也争气,我为什么要和她们比?”
巫行云只说了一句,几人却都懂了她的意思,她不屑贾赦这个丈夫,更不屑和几个女人争风吃醋!可是……可是女人家没有丈夫的宠爱真的行吗?二房吃斋念佛的那位不也无时无刻不在争着二老爷的宠吗?闹得赵姨娘三天两头就要跳出来。而她们主子这样不在意……真的行吗?
巫行云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别想这些无用之事。若是闲着没事做,就练好我教你们的武功。”
青芽和碧柳连连点头,王善保家的却苦了脸,虽说练那什么招式身体变好了许多,但着实太累人了,她每日要管着一堆下人,要伺候主子,还要顾着家里的男人孩子,这日子还不如从前舒坦呢!
三人行了礼退下去,就见贾琮拿着书走了过来,贾琮随意的对她们点了下头,进门去高兴的给巫行云请安,“母亲,孩儿已经学会了四书五经,今日先生说要教我诗词歌赋了,以后还有策论。不过先生让我好生练练字,说我的字写得不好。”
巫行云指了指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这是宫里赏下的,你就用这个练。先生教你的你要学,先生不在时,我也会教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术武功,这些都要学,不可有一日懈怠。”
贾琮愣了下,“琴也要学?还有医术?母亲,宝玉他们都没学这些。”
“那你想像他们那样吗?整日和小厮丫鬟玩做一团?”
贾琮张了张口,摇摇头,“我不想做纨绔,可是没见谁家的公子哥会医啊。”
“要学就学到最好,你读书就是为了成为那些庸才中的一位?”巫行云冷淡的看着他,“我是你的母亲,你听不听我的话?”
贾琮挠挠头,笑了一下,“儿子要听母亲的话,母亲总归是为我好的。母亲莫气,儿子会用心学的。”
“嗯,你做了我的儿子,就不要再拿自己和别人比,我教你的东西你都要学会。”逍遥派哪个传人不是惊才绝艳之辈?拿京城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比,简直是侮辱,对逍遥派的侮辱!
贾琮应了是,想着从前想学也没人理会,如今母亲要教他那么多东西,便都学了吧,能让母亲高兴也不错,对于女人来说,儿子是她最大的指望了。
巫行云教完贾琮练字,又教他弹琴,她的琴艺在贾府来说可谓是绕梁三日了,单是听着琴声就让人对弹琴之人心生好感和敬畏。巫行云用心的教导着贾琮,想起被她琴音吸引过来的贾赦。其实那些下人不知道,贾赦不是不想“宠爱”妻子,尤其是变美变多才多艺的妻子,但巫行云怎么可能让他近身?几个小小的暗器就让贾赦见了她就躲,认准她是专门克他的。
贾赦好色,她随便他去纳妾,大房如今的生活很和谐。
晚膳的时候巫行云要去贾母处,自从贾母伤好后便常叫儿媳、孙媳去立规矩,巫行云每次都有借口不去,但偶尔也会去露露面,到贾母跟前转一圈再寻借口先走,让贾母对她越来越不满。
这会儿巫行云到的时候,王夫人和王熙凤已经站在饭桌前帮忙摆菜了,这些都应该是丫鬟做的事,贾母偏偏摆婆婆的架子,哪儿来的那么大规矩?巫行云看着贾母行动自如的走到桌边坐下,心想她这伤好得还挺快,大概是私房藏的什么伤药当真不错。从前贾母故意让邢云立规矩,想法子整治邢云,让邢云有好几次回去时腿脚都肿了,贾母受那点伤和邢云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了。
要为邢云讨回公道,巫行云一直没忘这个任务。所以这阵子便是贾母和大小王氏最不顺的日子了。
贾母漱了口,看向桌上的菜色,指着一道菜瞟向巫行云,巫行云却正在看旁边摆放的花瓶,看也没看桌子一眼。贾母皱眉咳了两声,巫行云依旧没动。王夫人暗暗咬牙,只能上前为贾母布菜,当着十几个丫鬟的面,总不能让老太太伸着手指僵在那儿吧?
贾母夹起平日最喜欢的菜,食不知味,这个老大媳妇自大房出事后就一步步脱离了她的掌控,连她安插在大房的钉子也清了出来,摆明是不服管教了。偏还抓不到什么把柄,就如这布菜,她若直说就让巫行云布菜,下人们传出去岂不是要说她对儿媳不慈?她最在乎面子,这种表面上的事她是不会错让人说道的。
一顿饭用下来,都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在忙前忙后的布菜,巫行云就像睁着眼睡着了一般老僧入定的站在那,对她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贾母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老大媳妇,那花瓶可是有何不妥?”
王夫人看过去,笑说:“大太太,这花瓶是我前阵子从珍宝阁买来送老太太摆着玩的,你可是看着喜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