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苏牧的刀仍架在荒巫脖子上,周围有数千荒军将他围住,离得最近的南墙墙头上也站满了人,相当于把城墙加高了一层,近两米的高度对苏牧来说不是问题,但要安全翻越这样的障碍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执行的是计划a,他已经可以割开荒巫的脖子逃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绕个圈子回去与陈瑞雪汇合,趁着荒人在城南找凶手的时候带着她们逃出去,可是与荒巫的相遇太过意外,暗杀变成了火拼。
已经暴露,不能把敌军引向陈瑞雪她们,只好执行计划b,苏牧要把荒人引到自己这边,所以他要点火、拖时间,好让城北的士兵集中过来,为俘虏们创造出更好的脱逃条件。
荒巫的右手被苏牧砍了一刀,树枝拐杖掉在地上,被苏牧一阵乱踩,枝头上的咒具被踩坏了,但苏牧还是不放心,又让小黑顺便路过一趟,将树枝扔进了一间着火的屋子里,除此之外,苏牧还留意着荒巫的嘴,免得出现不用咒具也能施的巫咒,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当然,要是这位荒巫会默念咒语,那他就没法子可想了。
“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说完这句话后,苏牧期待“观众”们能有点反应,可惜这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戴个大白面具、骑辆儿童三轮车出来,这些人也不会有反应的,主要是语言不通,其次是这些人不懂梗。
荒人也有懂汉语的,在没有战争时,荒人与九州人会有贸易来往,基本都是以物易物,在发生战争时,与荒人通商的九州人会有特别优待,就算被抓了也会立即放走,甚至还会送一些食物,前提是能被认出来。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用生涩的汉语说道:“放开巫,你玩什么?我玩。”
苏牧歪着头,皱眉想了好一会,说道:“这话很别扭,听起来像是我……算了,不说这些,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位巫是怎么回事?肉呢?怎么只剩下一层肥皮和一个大脑袋?也太恶心了点。”
不知道是做人太老实还是想要稳定苏牧的情绪,这名懂汉语的荒人答得很认真,就是表达能力没有听力好:“咒有害,每次念对身子坏,你放了巫,我……给你杀。”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你级别太低,不够重要啊,除非重新找个巫来,才能与这家伙相比,不过我猜你们这已经没巫了,否则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没反应,随便一个咒就能把我杀了吧?”
荒人依旧老实:“小城,一个巫,没有二个。”
苏牧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巫在你们部落里地位很高吧?你觉得多少人加在一起,才能和巫一样重要?”
要是有其他懂汉语的人在场,听到苏牧这句话后应该会阻止那家伙开口,可惜没有,那人很骄傲的说道:“巫最尊贵,一万人……万万人也比不上。”
苏牧又笑了,笑得很开心:“那这座城里有多少荒人?”
“八千。”荒人没有犹豫,简洁明了的给出了标准答案。
“那么,游戏开始。”苏牧微微一拉手里的刀,在荒巫脖子上割出个浅浅的口子,刚好溢出一滴鲜血流到了刀面上:“我就吃点亏好了,当你们这八千人和这个巫一样重要,拿命来换吧,你们一死,我立即就放了巫,绝不食言。”
直到这时,那名老实得像块石头的荒人才终于醒悟过来苏牧问这些话的原因,他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刀面上的那滴血。
血并没有凝固,因为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明亮,火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区域,浓烟被照得像是一只只巨大的怪兽,扭曲着身子仰天咆哮,荒巫的手臂哆嗦不已,他手上有个可怕的伤口,血液在起火前就已经凝固,就算伤口不会随着上升的温度而裂开,也疼得像是被火烧一样。
和荒巫相反,苏牧肩上的伤没有先前那么疼了,这可能是伤口在愈合,也可能是深度烧伤后的痛觉迟钝,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因为体内的能量都用在小黑纵火上了,腾不出来治疗伤口。
小黑“玩”得很开心、很尽兴,荒人毁屋子建立的防火带被它轻易的突破了,突破的方法就是越过防火线重新点火,还可以顺便看看拆房子的荒人脸上的失望表情。
不过它没办法离苏牧太远,纵火的范围有限,除非苏牧再来一箭让它随着箭影飞去远处,可惜没办法持续太长时间,飞出去几秒后它就得回来,免得苏牧饿死。
火势越来越大,木头被烧得劈啪作响,但荒人这边却静得出奇,能和苏牧对话的人楞在原地,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向他问话,应该是在问苏牧说了什么。
长官问话不得不答,荒人擦着汗把苏牧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下周围的人全都楞住了,转头看向了他们的长官。
这八千士兵的最高长官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看上去年近五十岁,肤色黝黑,看起来像是个长年耕种的老农,他的衣着也和其他荒人没什么区别,一直站在圈子最里面,苏牧先前就看到他了,过目就忘,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人地位很高。
担心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这位长官一个心情不好,立即下令攻击,他逃跑的困难度就大大增加了,毕竟小黑才刚开始清理逃跑路线,还需要拖一段时间。
黑脸长官死死的盯着苏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军自杀是不可能的,让巫被杀也是不被允许的,他比苏牧还要为难,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