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摊开双手叹道:“奉孝你不知道,仲康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看敌人的头颅在天上飞舞,临淄之战你知道吧?这小子在一盏茶的工夫里就砍下了两百多个人头……”
话还未说完,郭嘉就明白了太史慈为什么担心得马上要站起来,用快捷无比的速度一口气不停地说道:“就在主上进门的前一刻这小子怒气冲冲地回府拿兵器嚷着要到城外去和别人大打一场对手是个用枪的好像是公孙瓒的部将好像叫做什么赵云赵子龙的家伙……”
正准备要出屋的太史慈听到后面,猛地一顿身形,失声叫了出来:“赵云赵子龙!”
城外,雪原上。
现在虎痴许褚十分的郁闷。
眼前的这个小子不知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还真能打。
白马银枪,玉树临风。和自己的主公太史慈何其的相似?
就连武功也是那般的强!
不过这是两种不同的强法。
太史慈是沛然莫之能御地无懈可击之强,那是一种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地心悦诚服地颤抖;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枪法则是一种深得天地之妙的强,你每一次进攻都是徒劳的,面前是一个脱不了身的漩涡,仿佛那把银枪早已经在你要攻击的那里等你千百年了。
不像太史慈手中的银枪般绚丽夺目,眼前的这把银枪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起眼儿,都可令对方看得清楚,可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让人无可挑剔。
他的枪法就像是创造万物的大自然的巧手,有一种令与之对敌者永远都跟不上节奏。那枪法总是让你感到一种心灵上的顿悟,在欣喜若狂中仿佛知道了关于枪法的所有奥妙。
可是到了下一刻,你就会知道,刚才的顿悟完全是错误的,因为对面的那把银枪在这时展现的招式仿佛更真实,更深得枪法之妙。
那就好像是一个人进入到了一个令人无比沮丧的迷宫,每一次总是快要得到那自由的机会的时候,命运无情的嘲笑着对你说:“对不起,此路不通。”
就在这种欢喜与失望中,与之对敌的人的心神早已经随着那把银枪如同美好童年中的那把秋千游来荡去,斗志全消了。
就在这种错觉中,那把银枪就可以如同燕子掠水般轻轻地收割敌人的生命。
所幸许褚心志坚强,才会坚持到现在。
可是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自己心中也没有底。
平日里与太史慈交手的经验完全用不上。
哎,也许只有主公才能收拾这小子吧?
太史慈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亲兵来到战场外,默然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场恶斗,眼中不是露出惊异的神色。
这就是长胜不败的赵云吗?
直到此刻,太史慈终于知道赵云不败的原因了。
看看眼前,那出刀如狂,快似闪电的许褚依旧是充满了可令天地变色浑身的杀气,往日里任何敌人一见许褚,马上心惊胆战,恨不得夺命狂奔。
但这一套对赵云完完全全不起作用,如果说许褚是一轮不断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那赵云就是可吞噬一切的黑洞。许褚那惊天动地的刀法在赵云的枪法面前简直就变成了误打误撞的没头苍蝇。
那并非是赵云简单的把许褚的长刀荡开的问题,而是许褚的长刀现在根本就冲不开赵云枪法的罗网。
偏偏许褚在不停地移动,那赵云却几乎不动。
有点像张三丰手中的太极拳。
不过在太史慈的锐目下可以看出,赵云的双手在出枪时做着某种奇异的颤动,可以想见,赵云的枪法中有着独特的用力技巧。
难怪赵云可以在长坂坡杀将如鸡了!
令人斗志全消的枪法,妙到天成的防御,利害。
虽然太史慈还未见过战神吕布,但太史慈却可以肯定,这个赵云的防御功夫是无比的强大。
自己的攻击能否破掉他的防守呢?太史慈很想知道答案。
眼前的战局不足以作参考。赵云明显就没有使出全力。
许褚早晚要败。
太史慈手痒了。
马动,人动,枪动。刹那间就到了许褚和赵云的眼前。
太史慈原本倒拖在雪原上的银枪,诡异的一转,划起了一个螺旋上升的完美圆圈,标向了赵云的左肩。
卷起千堆雪!
那白马银枪的赵云早就注意到了场外的来人,源于一流高手的本能,他知道这敌友不分的来人武功相当的不错,至少不会低于眼前的这个令自己感到相当头疼的大汉。
只是他想不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声招呼也不打。
更加令他惊讶的是,这一招声势骇人的枪击并非是要攻击他,而是要令那手使长刀的大汉突围。
地面上的积雪被强烈地枪风卷起,好似银龙向赵云腾云驾雾般袭来。太史慈那把银枪就在这银龙中若隐若现。
赵云霍然动容,手中银枪随意一当,对面许褚的长刀就莫名其妙的剁向了空位,待许褚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经在战圈之外。
“叮——!”的一声,赵云的银枪枪尖儿神乎其技的点上了太史慈的枪尖儿。
那条雪卷的银龙就在这撞击声中四下散开,宛如先经烈火焚烧又从万丈高楼跌落的木炭败灰颓然弥散!
赵云显然涵养极好,面对面前的这位“程咬金”居然还可露出微笑,道:“这位兄台好功夫,不知尊姓大名?”
太史慈亦是心中折服,想想自己的奇异身世,再想想自己竟然可在此时遇上赵云,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