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普通士兵营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的绕过一个个巡视的士兵,摸进第三小队的士兵营。营房里黑暗一片,借着从墙上的窗口里透过的月色能隐约模糊的看清床上躺着的一个个姿势各异的人。

当然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眼中的景象是这样的。但在德尔的眼中,一切都清晰可见。

走到一个熟睡的士兵床前,看着那名士兵的对一切浑然不知的脸。德尔观察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注射器。

寂静无声的往针筒里装进一种强腐蚀性的液体,排出了里面的空气。

士兵的睡姿是面朝下趴着的,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是后面脆弱的颈项部完全是暴露在空气中的,正好方便了德尔接下来的动作。

找准了士兵后颈椎骨相连之间的空隙,德尔动作流利的一针扎下去,只在进针的那一瞬间,士兵的身体颤了颤,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针尖上的麻醉药又使他很快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只用两三秒的时间便推完了针筒内的液体,德尔收好注射器,又快速而又隐蔽的原路返回。

第二天一大早,熟悉的集合哨令响起。

每一名士兵都训练有素的完成了起床洗漱然后集合的动作,十个小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营场里。

第七小队。

希尔来回巡视着每一个士兵,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平静坚毅的面孔,似乎没有经过昨天一场令他们筋疲力竭的资格争夺战。

“那么,昨天没有拿到标记的人出列。”希尔笑吟吟的下令,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的样子。

立即,有两个人干脆利落的出列,向希尔行礼。

“就是你们两个?”希尔走到两人面前打量,“好像有一个人看起来很面熟啊,是我的错觉吗?”

其中一人向前踏出一步,“队长,不是错觉!我是第七小队的前队长,我是格——”

“行了,你叫什么我不关心。既然是你们两个没有拿到标记,如果还想留下来的话,就想办法只有你一个人争夺这个位置。”摆手打断了那名前小队长的话,希尔笑吟吟的下令,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斗争颇含期待。

希尔的话很委婉,表达的意思每个人都明白。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除非你死,否则我将失去留下来的资格。

其实不论在哪种斗争中,不管是资格晋级赛,友谊交流赛还是在正规的战斗中,都没必要选择战死。

但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小小的争斗中,希尔却明确的下达了战斗到死的命令。

每个人不禁心里害怕到发凉,希尔就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

“好了,开始吧。”轻描淡写的下了命令,希尔转身坐到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看着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前队长是么?既然有我希尔了,那么你就是多余的。

多余的人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

“所有人围着营场跑圈,100圈,之后我们去三号场地练习打靶。”

第三小队的人全都静静站立,等着他们的队长的吩咐。

突然,正要列队跑开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些骚动。

“报告队长,烈路突然倒在地上没办法动了!”一名队员大步跑着向德尔汇报。

德尔的眼神一闪,镇定自若的吩咐道:“送到军医那里去吧,其余人按原计划继续。”

小士兵领命而去。

同一时刻,第七小队那边也有了结果。

人群发出不小的惊呼,他们前队长此刻正以惨烈的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浑身被打的青青紫紫,腰上,腹部,大腿,脖颈几处脆弱的地方都受到了致命的创伤。有几处的动脉正成pēn_shè状的向外流出大股的血液,男人身下躺着的地方血液已经缓缓汇成了血海。

“上去看看。”希尔悠闲的坐在椅子山,左手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咚、咚”规律的节奏敲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他们甚至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跟着同样的频率在跳动。椅子上一派悠闲风华绝代的男人仿佛用那只轻柔的手攫住了他们的心脏,使他们每一次的呼吸都那么小心翼翼。

久久,直到希尔疑问的发出一声“嗯?”,一名小士兵这才如梦初醒,领命走到那个男人身边,蹲下身去。

伸出手,探了探那人的呼吸。

“队长,已经死了。”小士兵回道。

“那就处理了吧,今天的时间耽误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时间抓紧练习。”从椅子上起身,希尔望着似乎同样不平静的德尔那边。

先前跟随着去了军医那里的士兵已经回来正跟德尔汇报军医那里的情况。

“军医说查探不到病因,但是——”士兵有些吞吞吐吐。

“说结果。”德尔不耐的打断士兵的犹豫。

“军医说烈路,”停顿了一下,那名士兵还是咬牙照实说了情况,“说烈路的瘫痪找不到外伤,没有骨折,没有其它任何损伤,最大可能是由神经损伤引起的瘫痪。”

德尔沉思片刻,淡淡的说道:“也就是说,他以后一直都会是个残废,是这个意思么?”

“军医是这么说的,神经的损伤不可逆。烈路······烈路的伤不可能治好。”小士兵说得有些于心不忍,这意味着烈路从此以后都不能再以一名军人的身份参与战斗。

他的人生,意味着终结了。

毕竟是往昔的战友、


状态提示:036 一样的阴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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