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几乎毫不犹豫的下了死命令,家里的下人挨个的在宅子里找段之晴,而杭雪岭则派人在其他地方找。
可是想要在偌大的京城里,找到一个人,真的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尤其还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更加大了找人的难度。
眼看着堂屋墙角的座钟时针,已经从下午六点指向了晚上十点,无论是家里的仆人还是外面的杭雪岭,都没有丝毫的消息,就连一向善于寻人的阿凯,也是一无所获。
也许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因为所有人甚至连邵辰越,都主观的认为段之晴是在躲着他,所以他能想到的段之晴会去的地方,一律不用浪费时间过去寻找。
这,也就间接错过了挽救段之晴的机会……
然而就是这么一次错过,便彻底改变了两个人的轨迹,从而让倾心相爱的两个人,从一个相交的点渐渐远离——这,自然也是后话了!
段之晴虽然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感到深深的绝望,甚至在内心深处萌生了死亡的念头,可是有一件事或者说有一个谜团萦绕在心头,需要她鼓起勇气去解开——那就是在米拉近乎疯狂的时候,嘴里不停念叨着白以晴的名字。
当时,她的确怀疑过,米拉是因为她和白以晴过于相似的容貌,而认错了人。可是仔细思考过之后,段之晴就不那么肯定了。她和米拉认识了也有两三年了,如果她会认错人的话,也不会拖这么久。
而且,从她们认识到她知道自己和白以晴的相似,米拉从未提及过一个和白以晴有关的事,甚至于蛛丝马迹,那感觉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白以晴这个人一样,而事实却是,她不仅认识白以晴,而且还和白以晴是情敌的关系。
这样的话,米拉根本没有理由隐瞒她关于白以晴的事情,或者说出于对白以晴的恨意,米拉是无论如何不会想要和一个同白以晴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成为好朋友的。
综合以上种种的线索,段之晴只能得出一个结果——她就是白以晴,而米拉接近她并且处心积虑的和她成为好朋友,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狠狠地报复她,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昨晚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是米拉满含着恨意的眼神,以及咬牙切齿的话语,还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段之晴的心上。她说:“白以晴,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十年后你仍旧是我的手下败将!”
段之晴看向自己纤细的右臂,手腕的血管处,一个细小的针孔隐约可见——那是被注射了毒品的明显证据!
如果不是恨一个人恨到了极致,又怎么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来报复一个人呢?
“白以晴么……”她真的是白以晴么?段之晴不由得用双手抱起了头,一些陌生和零碎的画面,随着她细念着这个名字,而愈发清晰了起来,而她的头也疼得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也许是时候,找回一直逃避着的记忆了!”
段之晴站了起来,换上了一身干衣服,不再多做的停留的下了楼,打了车直奔宁彦的医院而去。就算是死,她也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再死,就算是死,她也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之于她百倍千倍的代价!
这样想着,段之晴清透的双眸中,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如果有谁认识白以晴,一定会觉得现在的段之晴,和当初白以晴的神情动作,简直如出一辙。
到了医院之后,段之晴就直奔宁彦的办公室。她气势汹汹的推开大门,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坚决的说:“宁彦,我要进行催眠!”
相对于段之晴的风风火火来说,宁彦倒是相当的慢条斯理。他缓缓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微皱着眉头问:“之晴,你跑哪里去了?辰越找你找得,快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
突兀的听到邵辰越的名字,段之晴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于目光中竟有了些许的颤抖,“他……找我做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自己的老婆丢了,当然要四处找了!”宁彦偏头看着表情有些异样的段之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其实不对劲的何止是脸色,段之晴现在整个人都很不正常。以前的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家,更不会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到这么晚。
说起晚了,宁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四十七分。他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都快十一点了,我给辰越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不要——”段之晴大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按住了宁彦的手,摇着头说:“不要,求你不要,我现在……不想见他!”
与其说是不想见,倒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吧——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见邵辰越呢?
“你果然——有些不正常!”宁彦摘下眼镜,目光如炬的死死盯着段之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
段之晴刚想否认,或者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被宁彦毋庸置疑的眼神镇住了,“我可以不打电话给辰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段之晴比任何人都了解宁彦,当他下定决心要弄清楚一件事的时候,就是前面有刀山有火海,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于是段之晴不再坚持否认,而是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