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白以晴语气里的意外和震惊,那么显而易见,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人。
可是疯狂折磨她的毒瘾,根本不会给她思考甚至询问的时间,就以更加迅猛的来势,再次瓦解了白以晴仅剩的理智。
在彻底昏迷之前,她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跑了过来,一脸恭敬的对在京城如此炎热的夏天,还裹着一件风衣的绯笙说:“殿下,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
白以晴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对面,表情平淡一如当初的绯笙。只是似乎比起以前,他的身板硬挺了很多,却依然还是瘦高,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古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一般。
见到白以晴挣扎着坐了起来,绯笙缓缓走到复古的床边,声音依旧阴测清泠,“你醒了?”
白以晴环视了一下四周,复古的家具和装潢,和菲尔普斯大宅的装修颇为类似。虽然看不到整栋房屋的全景,但是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仍旧可以判断出,这里肯定是一座不亚于度假村的大型别墅。
现在的绯笙,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以晴并没有率先问出心中的疑问,而是循序渐进,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里是哪儿?”
“英国伦敦,我的庄园……”绯笙言简意赅的回答。
白以晴自嘲的一笑,她到底还是回来了——这个她最不愿意回来的城市,“威廉知道吗?”直觉告诉她,绯笙现在的身份,不可能不会和威廉没有交集。
“嗯……”绯笙轻点了点头,回答的也算干脆,“不过你不用在意他……”
似乎印象中,绯笙一直都是一个不多话的人,而且不会说谎,所以白以晴对他说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深信不疑。
“你……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听到父母两个字,绯笙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哀伤,缓缓摇了摇头,“他们死了,我现在跟着奶奶……”
“对不起!”
“没有必要……”绯笙转过身,缓缓走向窗边,看向窗外一望无尽的绿地和森林,语气幽幽的说:“我对他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两个从他出生起,都从未见过、接触过的人,甚至在他们去世之前,都不曾找过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儿子,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人流落异国二十多年。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白以晴和转过身的绯笙,一起看向了漆白的雕花门,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殿下,鲍勃医生来了!”
绯笙轻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白以晴并没有看向进门的医生,而是微皱着眉头睨着绯笙,“殿下?”
“你听错了……”绯笙只是淡淡的回答,便示意鲍勃医生上前,对白以晴进行检查。他自然的模样让白以晴忍不壮疑,自己是否真的听错了。
不过她似乎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能用得上这个称呼的人,必然是英国皇室的权贵,再加上绯笙好像并不忌惮威廉,这就更加深了白以晴的怀疑——威廉已经是公爵的身份,绯笙莫不是皇室为数不多的亲王?
可是,凭借白以晴对英国皇室权贵的了解,世袭的亲王并没有女人,那绯笙口中的奶奶,又是什么人呢?他的身份,越来越是一个谜了!
鲍勃医生只是简单地对段之晴做了一些检查,就收起带来的医疗用具,对绯笙说:“毒品摄入虽然不多,但是想要戒掉并不容易!”
“我要的是办法,不是废话!”绯笙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是,我会尽快配出抑制毒瘾的药,希望能对sunny秀的戒毒,有所帮助!”
“出去吧!”
鲍勃医生出去了以后,绯笙一脸愧疚的看向白以晴,“对不起,我如果能早一些发现米拉的不对劲,你就不会染上毒瘾了……”
“早一点?”白以晴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嗯……我在公寓对面的楼里,看到你和米拉一起进了屋,直到后来发现她把三个男人请进了屋里,我才发现不对……可是到底还是晚了!”绯笙脸色赧然的说,似乎对自己与偷窥无异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白以晴心里一沉,就算她已经不是段之晴,但是她还是会在乎一些人、一些事,比如绯笙,比如她被人凌辱的事,“所以,你看到我被那些男人……”
“你没有!”不等白以晴说完,绯笙就语气激动地说。
“可是那些吻痕……”那些遍布了她全身的吻痕,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情发生过的样子!
绯笙还没来得及说明,推门进来的粉面小生就轻嗤了一声,有些炫耀的说:“那当然是我的杰作了,别说是吻痕了,就连车祸现场的血流满面,我也能化得很逼真!”
“化得……很逼真?”
“怎么?”粉面小生一翘兰花指,一脸鄙视的说:“难道你没有发现一洗过澡,那些吻痕立刻就不见了吗?”
白以晴抽了抽嘴角,要不是碍于绯笙在场,她一定从床上暴跳起来,狠狠地胖揍那个娘娘腔一顿。段之晴那个单纯的小女人,发生这么惨烈的事情,她全部的心思估计都用来绝望了,哪里还会注意那么多?
可是白以晴现在却是很清楚,她眼神阴沉的看向粉面小生,怀疑地问:“我怎么记得,这些吻痕可是遍布全身的,这么说……”
“咋,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