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晴摩挲着毛毛光滑的小脸,声音沙哑着说:“毛毛,妈妈大概是不能陪你一起长大了,至少现在不能……也不能知道你以后的性格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以后上了幼儿园会不会受人欺负,妈妈……真的很不称职……妈妈,也不想这样的……”
其他人或许都没有注意到白以晴的异样,只有一直跟着她的邵辰越,发现了她肩膀细微的颤抖。天知道他多想冲出去抱住她,告诉她不要走,不要再离开他,不要不认他……和他们的孩子。
可是邵辰越也无比清楚,现在的白以晴承受不了这些,更无法坦然地回到他身边。所以他要加紧步伐,查清楚十年前的一切,他相信当事实真相拨开迷雾,呈现在白以晴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可能真正毫无芥蒂的相爱,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向远处走了几步,拿出手机拨通了白以晴的电话。
“喂……”白以晴虽然极力压制,但是声音里仍旧有些颤抖。
“股东会时间……有点长,我恐怕不能早点接毛毛了,你晚些时候,把他送回邵家老宅吧!”
“好,我知道了。”
白以晴挂断了电话,抽了抽鼻子,笑着对毛毛说:“毛毛,妈妈今天可以和你在一起一下午了,你开心吗?妈妈……好开心!”
成全大概就是——如果我不能给你快乐,那就尽量延长你快乐的时间。.
白以晴把孩子送回邵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加上最近的天色似乎总是阴沉沉的,所以明明还不到时间,天空已经暗沉一片了。
她把跑车停在了邵家老宅的门外,抱起睡熟了的毛毛,沿着湿润的青石板路,缓步向堂屋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工作的仆人,不过他们都在白以晴过来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态度恭敬地说了声:“少夫人好!”
白以晴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邵家的仆人太多了,一个一个的提醒也太麻烦了,她索性就将错就错,淡淡的“嗯”了一声,径直向堂屋走去,想着反正一会儿就走了,误会就误会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倒真是如假包换的邵家少夫人——如果不是不想承认的话。
奇怪的是,白以晴一路走到堂屋,甚至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了二楼的婴儿房,都没看到刘嫂的影子,就连毛毛的奶妈都没有瞧见,一问打扫的仆人,都说没见到。
可是毛毛已经玩了一下午了,这个时间点应该喂奶了。刚才睡着倒还没事,如今一把他放进摇篮里,毛毛就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毛毛这孩子,乖的时候是真乖,哭的时候也的确让人心疼。只见他整张小脸都因为用力大哭而变得通红,而且哭的时间一长,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哭不哭,毛毛不哭,你哭的妈妈心都疼了!”白以晴伏在摇篮上,轻拍着毛毛的胸膛,可惜无济于事,孩子的哭声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又从摇篮中抱起了孩子,摇了摇嘴唇,解开了衬衫胸口处的纽扣。
邵辰越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形,笑容温和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婴儿小脸通红,脸上泪痕犹存,但是因为喝饱了奶水,而满足的睡着了。
他多想把这一刻镌成永恒,哪怕他和白以晴,一个人在房内,一个人……在房外。
白以晴动作极轻的把睡着了的毛毛,放进了摇篮里,锐利的眸子扫过门外,冷声轻斥:“谁在外面?”说着就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唔——”一个沉重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摔了进来,白以晴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男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嗝”的一声。
“如果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白以晴,那就把身上喷点酒,装成喝醉了,你想呀,谁会跟一个醉汉计较呢?”邵辰越脑海里,蓦地想起临回来前,杭雪岭在电话里说的话。
虽然有些不耻这种逃避的行为,但是如果这种方法能让他近距离的,接触一下他心爱的女人,再不耻的行为他也忍了。
“邵辰越,你喝酒了?”白以晴习惯性的唤回了对他的称呼,好看的眉头因为那一股子浓重的酒气,而拧成了一个“川”字。
“嗝——之晴?咦?你回来啦?”邵辰越摇椅晃的站着,伸出大手摩挲着白以晴的脸,傻乎乎的笑着,“你回来怎么也不说——嗝——一声呀?”
白以晴一脸不满的白了邵辰越一眼,急忙扶着他走出了婴儿室,忙不迭的关上了门,生怕邵辰越拔高的音量,把她好不容易哄睡着的毛毛给吵醒了。
“走,我扶你回卧室,不是开股东会去了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也不知道是逛了一下午,身体着实累了,还是喝了酒的男人,力气都比平日大,总之邵辰越猿臂一伸,白以晴就被他牢牢的箍进了怀里。
“我好想你……之晴,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每时每刻都想你!”
“我也想你……”白以晴轻轻的说。
既然他喝醉了,意识不清了,那她是不是可以偶尔做回段之晴,然后享受一下被邵辰越疼爱的感觉?她想他,可是她过不去那一关——自从她找回自己以后,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每晚都会出现她的梦境里,在在提醒着她父亲的死,还有母亲的亡。
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