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儿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娇媚的自己,嘴角一弯一抹轻笑,今日的方柳儿心情极好的。
“小翠,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本小姐一定重重赏你。”方柳儿抚摸着自己的容颜说道,声音里止不住的欢愉之色。
长身侧立在方柳儿身边的丫鬟,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小翠不要赏赐,只求在二小姐身边长留。”
“小翠,我定是需要你在身边伺候着的,只是这赏赐也不能少了去,本小姐一直是赏罚分明的,去领五十两白银罢。”方柳儿说道。
小翠谢了恩向外走去。
此刻方柳儿屋中只有一人坐在铜镜前,今日她果然是惹了凤轻易的注意,后面只需缘字当头,她便能达成心愿,想着凤轻易的俊逸的容颜,方柳儿只感觉身体一阵的火热,人也更显得娇媚了许多。
夜色正浓。
芽儿在床前侍候,方梦诗的脸色苍白无力,额头上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整个人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中睡得极不安稳。
“啊!”忽然翻身而起,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一阵的吸气声。
芽儿连忙上前安抚,想必是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芽儿几时了?”
“小姐,时辰还早,天色还没有大亮呢。”
方梦诗点了点头,这一晚只要她一入梦便是看见母亲惨死的画面,像是细细的丝将她的脖颈绕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母亲本是青楼中卖身不卖艺的花魁,一朝失了心,却为此赔了命。
方柳儿的母亲也正是丞相夫人赵荣是个心胸狭窄容不下人的女人,笑脸相迎将母亲迎进了丞相府,却是暗中下绊子整治。母亲,本就娇弱的身体便是频频的缠绵病榻。
母亲死的那一日,是赵荣身边的嬷嬷送来了西湖莲子羹来给她,是母亲是饿了便先拿去了用,紧接着便是母亲病逝的消息。当时她还小,如今想来处处都是纰漏之处。
方梦诗躺下后再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到了天色大亮。
“芽儿,去打探一下三姐姐如何了。”方梦诗说道,她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今生唯一待她如亲人的女子。
芽儿应了一声向外跑去,方梦诗便闭目假寐。眼下已经有了一层青黛,想来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撑着等到了芽儿回来。
“小姐,三日后大婚。”芽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床上的方梦诗皱了眉头“不是说七日后?为何提前了?”
“听闻…听闻…”
“你且说来就是。”方梦诗见芽儿吱吱呀呀的说道。
“是!听闻,赵大夫进了冯府。”芽儿一咬牙说道。
方梦诗豁然睁开了眼睛,赵大府是京城中的名医,一直都是冯子康的大夫,今日前去,想必是冯子康身体又不好了吧。这不是将方思语羊入虎口吗?父亲当真这般狠的心吗?
“芽儿,扶我去前院书房。”方梦诗挣扎着起身,芽儿自知劝说不动,便搀扶着方梦诗向前院走去。
方辞正是下朝归来之时,自正门进入,需经过一道七曲回廊方才进去后院之地。回廊中间位置有一小亭,方辞刚走进回廊,便看见小亭人影攒动,本以为是极爱这里的方柳儿,眼眉带笑的向小亭走去,却是没想到是许久不见的方梦诗。
“女儿给爹爹请安。”方梦诗看着方辞走进,本带笑意的眉眼看见来人便沉了目。
“你在这里作甚?身体不好便在后院歇息着,不要随意走动了。”方辞说完便甩袖欲走。
“父亲!”方梦诗急忙呼喊,扯到了伤口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落的汗珠将她脸上的面纱黏在脸上,又触碰到了伤口,一阵阵的泛疼。
方辞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转身,当然也没看见方梦诗苍白的脸色。
“三姐姐的婚事还请爹爹多加考虑。”方梦诗见方辞停了脚步,连忙说道。
方辞哼了一声甩袖子道“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方辞便走了,留给方梦诗一个疏离的背影。
方梦诗本是方辞的心头好,奈何自母亲不得宠她在丞相府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方辞有意无意的忽略她,赵荣便本上加厉的害她,当初若不是母亲,只怕死的便是她方梦诗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本就知道方辞是不可能听自己的劝解的,但是为了三姐还是要拼上一把,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方梦诗仰头看着天空,当真是大局已定吗?
芽儿搀扶着方梦诗向后院走去,俗话冤家路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呦这是谁啊?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游湖?”方柳儿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想起来,芽儿身体一颤。
方梦诗淡漠的表情没有给方柳儿一个眼神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方柳儿看着方梦诗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儿时她是很凄惨的,父亲每日只知道抱着方梦诗,她弹了一手的好琴欲向父亲讨喜,只是父亲推辞公务忙却是抱着方梦诗去了街上买糖葫芦,自此结便结下了,且越来越紧。
天色渐沉,方梦诗喊了芽儿进来。
“准备好了吗?“方梦诗问道。
“是,小姐都准备好了。“芽儿有些不安的回答道。
无力回天,大婚之前她是要与三姐姐见上一面的,母亲唯一剩下的簪子也被她给了芽儿拿去当了打点下人,好跟三姐姐一见。
“走吧。“方梦诗穿上了黑色的披风似乎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一般。
芽儿在外面看着门,方梦诗侧身进入。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