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易水寒狠狠震袖,嘲讽说,“你不是带着我姐姐的骨灰进了我家的陵墓吗,你不是看到那百余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吗,你不是听到他们在哭嚎哀叫他们冤枉吗,你都忘了,你难倒沒有一点点触动吗,”
赤喾打了个寒战,回忆起捧着易潇潇骨灰爬上山顶的易家陵墓时所见所听,山顶光秃秃一片,却沒有半点阳光照在那里,昏暗一片,也沒有半点绿色,就连坟头都沒有半棵草长出,太过诡异了,让赤喾觉得心慌,
有一个老人家坐在路旁,见赤喾捧着一个骨灰盒上來,便低声问:“这是谁的骨灰,”
“易家大小姐,易潇潇的,”赤喾如实回答,
“哦,原來是小姐啊,我还以为是少爷呢,”老头接过赤喾手上的骨灰盒,然后放在地上,再从一旁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拿出一把铲子,然后一边铲泥土一边问,“你是小姐的谁,”
赤喾沉吟了一番才说:“我是她的朋友,也是你家少爷的朋友,”
“小姐怎的死的,”
“难产而死,”
老头沒有停下铲土,摇头说:“她怎么沒有葬在夫家,怎么葬回这里了,”
赤喾不知怎么回答,若说易潇潇不想葬在夫家,就说明她的夫家对她不好,可他也沒有别的说法能解释了,便胡说道:“我也不大清楚,”
老头便沉默的铲土,动作非常缓慢,照他的速度挖一个放下骨灰盒的坑只怕要几日,赤喾便接过铲子,笑着说:“老人家,我來吧,”
老头也不推迟,坐在一旁看赤喾铲土说:“我见你服饰容貌不凡,必非平常百姓,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赤喾点头,老头又转头看着易潇潇的骨灰盒说:“这骨灰盒既大方又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小姐莫不是嫁了一个王爷,”
赤喾不点头也不摇头,老头继续说:“前阵子,也有人捧了一个骨灰盒给我,叫我洒在陵园的每个角落,说是能够让土里的人瞑目,我便洒了,确实安静许多,但还是有些小鬼会出來闹事,”
赤喾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能够让土地下的人瞑目的骨灰,也只有皇上了,皇上的头颅被葬在皇家陵墓,但身子却洒在易家陵园的每个角落,说不出的渗人,
“小姐回來了,说不定又会安分许多,也多亏你送小姐回來,”老头用手做扇子扇风,“就差少爷的了,”
赤喾停下手上动作,笑着说:“只怕,你等不到你家少爷回來了,”
“那到时候,还是你送少爷回來吧,”老头淡笑说,“落叶总要归根,土下的人都很想念少爷,”
赤喾觉得背脊上的汗毛直立,从内到外都渗出冷意,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快速把土铲好,然后笑着对老头说:“老人家,我走了,你好好照看这里,”
老头不多留,笑着说:“等你把少爷的骨灰送回來……”
后面的话赤喾不愿再听,现在想來还觉得诡异的很,赤喾知道,易家的人都死不瞑目,怀着极大的怨愤,活着的易水寒和曾经的易潇潇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