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中由淡青色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单二芒一马当先,一边与凌逸低声交谈着,一边带领着三人走向待客大殿,来往中有不少身穿棕色道袍的妖殿弟子朝单二芒恭敬行礼,只是看到凌逸时,他们虽然对于这个妖殿总殿主认不太清楚,但搜魂令上传出的威慑性还是让其忍不住对凌逸望而生畏。
玉乱舞和思柔二人从来没有进入过妖修宗派,拒在建筑上与仙修门派并无太大区别,可妖修弟子身上传出的气息却是极为不同,这也给二人增添了不少兴趣,好奇的看着一个个妖殿门徒。说来这般模样让玉乱舞和思柔看起来似乎像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人一样有些夸张,但事实本来如此,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自打进入修炼宗门,就再也没出山过,一直呆在自家门派里刻苦修炼,不停提升着自身实力。
因此看到他二人难以遮掩的兴奋模样,凌逸摇头一笑,心里莫名的对二人产生了一丝同情,他们二人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受着最好的待遇,却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若不是那第一次意外的历练,他们或许还生活在枯燥无味的环境里不可脱身。
“没出来过吗?”凌逸将脚步稍微放慢,抓住单二芒一个话题讲完的空挡问向玉乱舞。
玉乱舞闻言兴奋的脸色一黯,无奈回道:“没有,我拜入昆云宗的时候只有五岁,如今两百余年过去,一直呆在山洞里吞食丹药凝厚元力,偶尔出洞也是修习宗门里传下来的法术,就连那次和柔儿相遇的历练也是因为我在一次宗内比试中取得头魁,得到宗主一个奖励的许诺才能够出山的,小弟也不怕大哥笑话,遇到柔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很幸运,她也是这么想的,能成为她的夫君我很幸福,可我俩也清楚自古仙魔不两立的铁律,所以只能逃走,凌逸大哥你也明白,逃命的时候是没有心情看这些外面的景色的。”
玉乱舞说话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温柔,痴痴的望向思柔,思柔也面带绯红眼神含情的予以回视,默认了他的说法,凌逸闻言心头莫名一愤,冷声说道:“什么叫铁律?前人说自古仙魔不两立我们这些后人就一定要遵守?何为仙?何为魔?做好事就称仙,做坏事就叫魔?那又何为好事,何为坏事?这些东西永远说不清,也没有人能说清,谁能保证当初定下这个规矩的人不是一对反目成仇的道侣?莫非就因为他二人生的早,实力强大,就把留下来的话当成所谓铁律?!世有众界,所有生存在界内的人都是依界而活,我等若有一颗逆界之心,有何必在乎前人后人的想法?!以后不管你们两个在哪里,我听到的必须是你二人生死携手,否则,今日就当我白认了你这弟弟妹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凌逸的年岁虽然要比玉乱舞和思柔还要小上百年,但不知是因为宸苍界的万年传承还是由于凌逸本身性格使然,他说的这些话让玉乱舞二人觉得仿佛不是一个同辈之人所能讲出的言论,反而像是一个历经几十万年沧桑的老人执言相告,当然,他不是老人,他是自己的大哥,以后最亲的亲人。“放心吧大哥,别说以后,从我牵起柔儿双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命,我活着,她便死不了,我将死,也会拼尽全力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总之我是不会放手的,永远不会。”
饶是思柔这个充满野性的女人,也不由得因玉乱舞的真切告白湿了双眸,感觉到气氛过于严肃,单二芒轻咳两声,指着越来越近的待客大殿对凌逸说道:“总殿主,我们先进去再说,外面弟子繁多杂乱,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凌逸点头,拍了拍玉乱舞的肩膀,思柔扭头眼眶一吸,把将要流出的泪水吸了回去,只是拉着玉乱舞的嫩手愈发用力了些。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玉乱舞心头一安,瞬间恢复了恬静优雅的面容,举步跟随凌逸走进了大殿。
走过大殿门口的时候,单二芒拿出了山头统领的气势,沉声吩咐看门弟子道:“去把上次本宗……本长老在母妖阁讨来的安神茶泡好端来,记得泡茶时用今日清晨采来的露水,侍候不好总殿主,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妖殿吧。”单二芒明显还没适应自己妖殿长老的职位,一开口差点又把本宗主三个字说出来,还好悬崖勒马及时反应了过来,不然凌逸说不定会以为他心怀不满之心呢,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单二芒他一厢情愿罢了,凌逸如何想他一个年老却不成妖的手下败将又怎能明白。
见看门弟子听到总殿主后的震惊之色以及对稍后泡茶的忐忑表情,凌逸瞪了粗鲁的单二芒一眼,随后温和对那弟子说道:“把茶泡上送来就是,不用理会单长老的话,去吧。”
从单二芒的眼色来看,看门弟子知道眼前这个正对他温和微笑的就是掌管自己性命魂魄的总殿主,由于凌逸带着陈枫、王雨嘉收服单二芒的时候迅速而低调,所以当时并无暗妖宗弟子见着凌逸这个神秘总殿主的模样,就连陈枫上任妖殿殿主、单二芒由宗主变成长老的消息,也是后来陈枫拿着搜魂令搜魂来时各宗弟子才知晓的。
因此当看门弟子发现凌逸如此年轻可亲的那一刻,他因交出魂魄而产生的怨气也在此时烟消云散了,毕竟有个好主子好靠山,对于一个成仙之路渺茫的修士而言十分重要,何况凌逸统一了紫岚州妖修后还发了许多丹药给各个阶段的弟子,这种好处是以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