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沁宫,玉仙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先给正在梳妆打扮的皇后欠身行礼,然后才道:“娘娘,皇上和太后都已起驾前往宋府,婚礼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娘娘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苏筱筱了吗?”
“倘若她乖乖地嫁给宋羽凡,本宫可以就这么放过她;倘若她还想在婚礼上搞出什么把戏来,本宫也会放过她的,因为希望她死的人可不止本宫一个,依太后的脾性,她恐怕活不过今晚,无须本宫动手,自会有人替本宫收拾她。”皇后一边插发簪,一边淡笑着回回答玉仙。
“娘娘说的是。”玉仙恭敬地回复。
皇后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玉仙说:“苏筱筱的事交给太后处理就行,至于文妃的事,你可派人给本宫盯紧她,她在凌云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如实向本宫汇报,这一次,本宫一定要抓住她的小辫子,让她对本宫从此服服帖帖的。”
“奴婢一刻也不敢松懈,请娘娘放心。”玉仙回答。
皇后将戴着镂花银甲的手递给玉仙,然后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满脸堆笑地道:“走,咱们看好戏去。”
因为皇上、太后的驾临使得参加婚礼的宾客出奇的多,人山人海的,偌大的宋府都快装不下了。
到处透着喜庆之色的宋府今日非常热闹,不仅宋苏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了,凡是朝中和宋羽凡稍微有点交情的官员也都来了,他们想趁此机会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露个脸。
当鞭炮声、鼓声、锣声、欢快的唢呐声响起来时,迎接新娘子的大红轿子在宋府门口停下,站满整条御街的迎亲队尤其壮观。
宋苏两家的父母迎出来,唯独新郎官缺了席。
媒婆着急地扯着嗓子朝人群里大喊:“接新娘子喽!”
喊了不下数十声,均无人回应。宋老爷和宋夫人派人去寻找公子,结果纷纷摇头。
吉时就要过了,等到新郎官出现,黄花菜都凉了。这一状况,顿时让媒婆和宋苏两家父母慌了起来,围观的宾客对着花轿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不会是新郎官反悔了吧?”
“难道是新郎官出了什么意外?”
“依我看呀,肯定是宋家二老不同意这门亲事,才会把宋公子藏起来的,故意让新娘家难堪呢!”
“不对不对,这门亲事可是太后赐的婚,他们这样做岂不是打太后的脸,真是活腻了。”
“那么肯定是新娘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宋公子的事,才会导致宋公子不愿迎她入府,故意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我觉得呀新娘子没错,肯定是宋公子变心了,遇到了一个比新娘子还要漂亮的女人,这男人呀,总是喜新厌旧,保不准宋公子正在和那个女人处在温柔乡中呢,新娘子真是可怜!”
“苏筱筱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难道京城里还会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吗?我听说,这宋公子和苏姑娘青梅竹马,早在十多年前就指腹为婚了,而且传闻宋公子爱这苏姑娘可是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会背叛新娘子呢?”
“……”
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目光,穿着嫁衣的苏筱筱撩开轿帘,盖着红纱,在黄鹂和宫灵的搀扶下从轿子里走出来。
“快看,新娘子好漂亮啊!”
“唉,哪有新娘子自己下轿的道理,肯定会不吉利的。”
大家的议论并没有停止,苏筱筱充耳未闻,端庄地走上台阶,在两家父母面前停下,压低声音问宋老爷:“宋伯父,羽凡现在人在哪里?他为何要这般叫我难堪?难道筱筱做错什么了吗?”隔着红纱,隐约地看到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筱筱,是我们宋家对不住你,我在这里替羽凡向你赔罪,等找到那个逆子,我一定狠狠教训他,让他给你道歉。宾客们都看着,咱们先别追究谁错谁对,先进去,别让大家看了笑话,我们宋家丢不起这个人呢!”宋老爷用近乎请求的声音对她说。
筱筱轻轻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宋家大堂。
给太后、皇上以及皇后行了礼后,苏筱筱当着众人将头上的红纱掀开,委屈的泪水打湿了浓妆艳抹的脸,她无比痛苦地就着心口的衣裳,哭诉道:“及时已过,新郎依旧缺席,没有新郎的婚礼是无法进行的。大家给我苏筱筱做个证,是他们宋家亏欠我在先,是他们先对不起我,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苏筱筱要跟宋家悔婚。”
她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有人鼓掌,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冷漠得无关痛痒。
“筱筱,这万万使不得,羽凡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子惩罚他呀!他是那么地爱你,你这样对他,他会活不成的。”宋夫人拉着苏筱筱的手求她。
苏筱筱淡漠地看着她,“伯母,相比起羽凡对我的伤害,我悔婚又算得了什么?他只不过失去了我,而我呢,失去的是名节,我一样也活不成。伯母,请您公平点,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是个女孩子,被他这样侮辱,您觉得我心里会好受吗?”
宋夫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无力地从苏筱筱的胳膊上滑下来,眼角的泪肆意得止也止不住。
宋老爷除了连连叹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住苏筱筱,真是家门不幸,大好的喜事变成这样,气得他浑身颤抖。
苏士雄见女儿在宋家受了委屈,很是心疼她,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宝贝,别难过,有爹在,爹给你做主。像这样不负责任的新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