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和乔家两家家长见面的这一日,天气甚好。地点在当地一家老牌的私房菜,夏侯说这家私房菜从不挂牌营业,接待的都是圈内人。后台极硬。
夏侯没有说太清楚,乔锁也没有问。
她到时,夏侯穿着绿色的长大衣、短靴斜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玩着打火机,见她下车,收起了打火机,走上前来,也不顾有没有人,抱起她就垂下俊朗的面容,笑道:“总算是来了,这等的花儿都谢了。”
他身材高大,手上的力度也大,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举止说不出的亲密和缠绵。
乔锁见他今日这般帅气,被他抱住。身子有些僵硬,垂眼笑道:“我们这是要当街表演吗?”
夏侯低低地笑,放开她,瞪向偶尔瞟向这边偷笑的行人,笑道:“我还从没有发现你也有幽默感呀。”
乔锁笑容收起来,大约是和夏侯在一起相处时没有任何的负担吧。
“老将军来了?”她问道。
夏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没呢,老头子固执,觉得他要是先来了,就变成了他在等你家老爷子,这气场就会变弱,这不,约了晚上7点。估计得八点才到。”
乔锁愕然,然后慢慢说道:“我爷爷估计也要到8点才到,这会子还在家喝茶听戏呢。”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扑哧笑了起来。两个古怪的老头果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乔锁问道。
“谈恋爱呀。难得有时间独处。”夏侯揉着她的头发笑道。他看着乔锁身上姜黄色的大衣,看的眼睛有些移不开。他一贯知道乔锁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却不知道她能将这样普通的颜色穿出复古的韵味来。她的身上有种令人沉静的东西。
夏侯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替她暖着手,问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在奥克兰读书的那几年时光,那三年,你一个人都是怎么呆下来的?”
乔锁见他问起以前的日子,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记得不太清楚了,就知道是时常喝酒抽烟失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三年时光尽数浓缩在一句话里。
夏侯失笑,又有些心疼,这个孤独的傻孩子。
“下次要是再喝酒抽烟,在外游荡可一定要记得把我带上。”夏侯笑着,拉着她进了院子。
两人牵着手坐在饭馆的院子里,看着旧式的水车和院子里盛开的梅花。
乔锁不说话,夏侯也便陪着她沉默。有几个常来的熟客见这夏家的浪荡子居然陪着一个妹子坐在院子里傻坐,顿时都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想要上前来做个超级瓦数的电灯泡,夏侯见状立刻黑了脸,将这些个不识趣的尽数瞪走。
乔锁有些不自在,说道:“要不我出去看看老爷子有没有来吧。”
“好嘞。”夏侯跳起来,拉她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看,长得这么漂亮,这里出入的都是一些自大狂妄的小子,要是被勾走了,我上哪里哭去。”
乔锁闻言失笑,认识夏侯越久越是发现,这人脸皮厚起来时是令人咂舌的。
“笑起来时更好看。”夏侯伸手掐了掐她嘴角的梨涡,目光深了几分。
乔锁抬眼看向院子的入口处,笑容收敛,不自觉地往左边走了一步,拉开了和夏侯的距离。
夏侯见她突然之间表情有变,看向门口,见乔谨言和乔家老爷子走进来,顿时明了,上前去,很是恭敬地喊人。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甩了脸色。
乔谨言倒是上前来,淡漠地说道:“夏老将军还没有来吗?看来夏家对这桩婚事不甚在意。”
夏侯笑容收敛了几分,看着这个圈内极其低调偏偏权势极大的顾家子弟,笑道:“爷爷和大哥请进去坐,我去门口接一下我爷爷,许是路上堵车。”
夏侯看向乔锁。偏偏乔锁对老爷子亲近不起来,对乔谨言更是有些害怕的,往日就不是个玲珑的人,此时更是不善言辞就杵在了那里。
这傻丫头。夏侯恨不能长叹一口气,可见平日里这丫头在乔家是多么的受压迫呀,他得赶紧将她娶回家去。
夏侯赶紧给老爷子打电话,出了院子。
乔锁上前来,给老爷子和乔谨言引路,三人进了东边的房间,坐定。餐馆的老板赶紧上前来接待,新炮制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便退下了。
乔锁站在老爷子面前,见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说话。
“这老不死的,都这个点了还不来。谨言,你说,我们要不要等?”老爷子脾气有些火爆。
乔谨言看了看乔锁,眼底的冷光流淌而过,慢条斯理地说道:“爷爷,来了自然要等。夏家约我们前来在先,迟到在后,这事怎么也是要有个说法的。”
乔锁的心顿时便有些堵塞了,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以为大哥来是真心祝福我和夏侯的。”
不是跟乔谨言单独相处,乔锁还是能生出几分的勇气来的,言语间也有些不客气。
“有些事情是注定得不到祝福的。”乔谨言淡漠地说道,“你们结婚百害无一利。”
乔谨言极少这样不客气地跟人说话,他历来都能把握好分寸,疏离却不令人难堪。
乔锁脸色微微苍白,见老爷子似乎极听乔谨言的话,默默地起身出去,站在院子里。
她靠在院子里的水车边打电话给乔臻。
乔臻那边很是安静,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