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总是在汪真真期待的目光中皱着眉满脸嫌弃地说:“难看死了,一节一节的,你穿上去会像蚯蚓。”
要不就是:“布料这么少,你们女的都是暴露狂吗?”
十八岁的毒舌少年以打击女孩为乐,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个人现在谈起了正儿八经的恋爱,各自都很忙,平时的约会地点不是在各自的家里就是在宏科,今晚倒是头一回选择进商场晃悠。
他们去的是附近新开业的一家大型ll,集购物、饮食、娱乐、休闲为一体,各种大小品牌扎堆入驻,还用层出不穷的活动吸引消费者眼球,所以汪真真他们到的时候,正值商场人流高峰期,地下车位非常紧张,在停车场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车位。
汪真真直奔自己经常光顾的潮牌店,兴冲冲挑了两条裙子换上,瘦了以后她觉得自己穿什么都美丽大方,不过她深信不疑的是,男人赞她美,那她才是真的美。
结果出了更衣室就被打击得不成人形。
“你这是裙子吗?短得都能看见内裤了!”
“这领子低的,胸口漏风你也不嫌冷?”
总之朱大少爷的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露了太多给别人看他很不高兴!
奈何汪真真从小受了日漫影响,长大以后就爱穿短裙,她肤白腿长,特别适合穿短裙,读大学的时候还被那些男生评入过“全系十大美腿”。毕业发胖以后有所收敛,大多数时候都穿牛仔裤,现在瘦下来了,她就很想解放美腿,买几条新裙子恢复青春风采,女人嘛,谁会介意自己回头率高呢。
可惜身旁的男人数十年如一日地不赞同她的穿衣品位。
她开始意识到晚上拉他来逛街买衣服不是个好主意,但还是按捺住暴躁的心情,阴阳怪气地问:“这不行那不行的,那你说,我能买什么?我跟你说哦,我就想买裙子,总不能让我今天空着手回家吧?”
她狠戳他胸肌,撂下话:“你今天要不让我花钱,我回头把你那些名牌衬衫全剪了做裙子穿!”
“只要你高兴,要剪就剪了好了。再说急什么,这里这么大,有的是地方能让你花钱,跟我来。”朱仲谦哄完她,拉着她就朝楼下走。
汪真真的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楼下奢侈品大牌云集,动辄上万元的衣服,可不是她这种小*丝消费得起的。
作为一个存款只有五位数的穷人,汪真真一到楼下就不肯走了,犹犹豫豫的:“猪头,这里都是大牌子哎……”
“我知道啊。”
“可是我预算不够啊……”
“你不是带了我这个人肉大钱包吗?”
这话让汪真真的心里泛起微甜,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慷慨的男友,汪真真高中时就享受过让他埋单的快感,那三年乐此不疲地压榨了他不少零花钱,甚至他还拿出过压岁钱赞助了她一回东京游,应该说她花他的钱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天她本意是要花掉自己人生头一笔做模特赚来的报酬,然后顺便炫耀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成为经济独立全方位发展的新女性,可如果最后又是这位大哥埋单的话,她的“独立宣言”该怎么办?
她倒也没有消费奢侈品的习惯,所以难得出息了一回,表情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坚持:“不行,我还没做总裁夫人呢,不能太快进入败家少奶奶角色。还有啊,我以后要做五六十年颐指气使气焰嚣张的少奶奶,应该珍惜现在宝贵的捡便宜货的*丝生活,总裁,你说对不对吗?”
她亲昵地搂着朱仲谦,鬼马地嘟嘴眨眼撒娇,逗得他心情很好。他故作困惑地轻问:“哦,未来的少奶奶,你这是在向总裁求婚吗?”
“没有啦。”汪真真明媚的笑容里有几分调皮,“我在向你的钱包求婚啊总裁。”
“揍你!”
“你搞家暴哦,砸我啊,用钱包砸我啊!”
“小妖精,等着!爷今天就砸你个半身不遂!”
两个人斗嘴了一会儿,汪真真还是被朱仲谦拉着进了某个奢侈品女装店,“乖,你那点小钱自己留着买糖吃吧,买套也行,够咱们用一年了……”
“喂!你……”汪真真头顶一排乌鸦飞过,又碍于边上有人,只好红着脸闭嘴,算是间接同意了这个提议。
她在一旁发呆的时候,朱仲谦正在服务员小姐的陪伴下细心挑选衣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淑女味十足的及膝裙上,挑了好几条让汪真真换上。
两个人的审美出现了分歧,汪真真噘嘴抗议:“拜托,人家是叛逆少女,不走名媛路线的好不好。”
“叛逆少女?”朱仲谦无语,“为什么我有点想吐?”
汪真真盯着他的肚子面露愧疚,“对不起我搞大了你的肚子。”
等在一旁端庄的服务员小姐扑哧一声笑了。
朱仲谦狠狠瞪了一眼调皮的女友,言归正传:“快去换上我看看,上次我给你选的那几条多有水准,穿上去你都像个人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恨不能我包得像个道姑,选的裙子都是一个风格,不行!我拒绝!我要做百变女郎,还要做叛逆少女……”
“少废话,进去换上,胸那么大腿那么长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看,你知不知道现在社会治安差下来就是你们这些不自觉的女人搞出来的……”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无辜的汪真真被推进了试衣间里,连绵不绝的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