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果真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木炮炮的事情他还没有处理好,没过几天竟然又有闲心来招惹顾白若。
她正在给牡丹花换花盆的时候,一身白色锦衣的大皇子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府里的下人大多是灵帝赐下来的,见到本国皇子一个个就跟猫面前的老鼠似的。一个个老实的很,竟然连提醒她一下都没有。
顾白若赶忙把塞在腰间的裙摆撩了下来,尴尬地行礼。也都怪她,为了降低灵帝的警惕,竟然一个自己人都没在院子里安排,这下可丢人了吧!
大皇子笑着把顾白若搀扶起来,等她站稳后手依旧黏在她身上不肯放开。
那滑腻的皮肤就像上等的烈酒,让人沉醉其中挪不开眼。这等尤物如果能一亲芳泽……
大皇子的呼吸又炽热了几分。
顾白若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脑海中警钟大作。孝儿不知做什么去了,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就连一直保护她的季九今儿个也不在,如果大皇子真的想做什么,府里的这群废物是决计不敢管的……
这是月灵,不是金元。她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没处喊冤。
顾白若心如电转。暗暗思量着脱身之策。
半晌,她打定主意,仰起头,巧笑倩兮:“大皇子,上次之事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杆听说落影阁新来了个花魁,不如一同去看看?”
大皇子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些犹豫。
顾白若豁出去了,柔媚一笑,眼睛眨啊眨的,长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样搔的人心里痒痒:“去嘛~”
大皇子被她笑得晕乎乎的,“好,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落影阁了。大皇子有些懊恼。方才那么好的独处机会他怎么就没把握住呢?那么好的氛围,没准儿就……
不过很快他就想不起那些来了。落影阁新来的花魁真是美啊,不像之前的梦月那般高傲,这一个从骨子里就有一股媚意。跳舞时那柔媚的眼神一直往自己身上瞟,电的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嗯,难道她也折服在本皇子的英明神武下了?
顾白若浅笑着,借着茶杯的掩映遮住唇角的那一抹嘲讽。
蠢货。
若不是她的暗示,堂堂落影阁的头牌能跟你这么个草包眉来眼去?
人家是卖艺的戏子,可不是瞎子。
到了落影阁之后顾白若的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这里不是质子府,大皇子就算再怎么胡闹也要注意分寸。再不济就算他脑子真的被驴给踢了,非要做一些什么的话她也不怕,落影阁是她地盘,不跟质子府一样,处处被监视着。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
只是现在看大皇子这副蠢样子是不会到那一步的。
就在大皇子跟心莲眉来眼去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顾白若就坐在窗口,往外一看,顿时笑了。乐不可支。
站在门口掐腰和人吵架的可不正是木炮炮忻娘。
忻娘今儿个不知从哪儿搞了一身男装,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有问题。
和她吵架的是灵都当地有名的暴发户郭家的少爷郭大包。要说这名字也是有渊源的,据说当时郭夫人生大包时难产,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了出来。自己却不行了。郭老爷子抱着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自家夫人该起个什么名字。
老爷子是卖猪肉起家,媳妇儿却是书香世家,在老爷子眼里媳妇儿那就是有文化的代名词。郭夫人那时候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老爷子这一看可不行啊,你好歹得知道儿子的名字,当下就问叫郭大宝可好?
郭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来,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怒骂道:“草包……”
老爷子没有听清,“大包?好好,你不要生气,就叫大包,就叫大包!”
……
郭夫人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两眼一闭,撒手人寰了。
夫妇两个吵吵闹闹大半辈子,结果媳妇儿先去了,老爷子受不住,也没有再去,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拉扯大,那叫一个娇宠纵容,比养女儿都仔细。
郭大包不出所望成了灵都有名的纨绔子弟。
这一些养在深闺里的木炮炮当然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眼前这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竟然敢chā_tā的队,害她进不去落影阁!
这事说起来郭大包也很无辜。落影阁新来了个花魁,他身为著名的纨绔子,哪能不去凑个热闹?偏偏最近因为新花魁的出现,落影阁人满为患,桑妈妈无奈下只好限定人员,来的早了就进,等人满了,抱歉,不管您是谁,请回吧。
木炮炮不知从哪搞了一张银卡,从一大早上就开始排队,好不容易轮到她了,郭大包横空出世,拿着一张金卡就排到她前面去了,抢走了进落影阁的最后一个名额。
要说忻娘也是骄纵着长大,能老老实实排队就说明人没长歪,但要说脾气好?还真算不上。那也是位嫉恶如仇的主儿,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眼看受这么大气,哪能忍?
“你凭什么去我前面?!”
郭大包看着这个双手掐腰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婿子男孩儿,恶劣地笑:“爷有钱,爷任性,你算老几?”
嗯,自己这样子一定很有纨绔子弟的风范吧……大包陷入自我陶醉中。
家蹲适时地鼓掌:“爷,您真帅!”女匠医血。
家丁乙啪地抽出把折扇,为郭大包扇着风,一边狐假虎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