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我们几人对视一眼,老钟上前说:“是这回事,我们是国家搞考古研究的,听陈教授说,老哥你前两年得了个东西,挺稀罕的,就想来看看,这也是国家的事......”
老钟开口闭口把国家挂在嘴上,这也是为了镇住这个徐老根,但徐老根听了之后,却是一脸的镇定,就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一切,他对我们说:“本来我是不打算跟你们废话的,但既然是陈教授让你们来的,我就多少给个面子。那个东西么,其实早让我给扔了,你们想看,自己找去。”
他这句话倒是绝了,不说不给看,也不提什么条件,也不直接赶人,却说已经扔了,倒确实是给陈教授留了面子,而且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之前就曾经有很多人来找过他。
但是看他说话的神情我就知道,这老头多半是在撒谎,甚至看得出来,他用这个话已经成功打发走许多人了。
我想了想,开口问他:“那、您给扔哪了?这东西要真是好东西,可是国家文物,价值......”
我心想从价值方面打动一下老头,让他说出真相,老头却丝毫不以为意,不等我的话说完,就伸手指了指远处,说:“什么价值不价值的,我不听那个,庄户人家就求个安稳,你们想看那东西,让我丢回蒿里山了,自己找去吧。”
“蒿里山?具体在山上什么位置?”老钟继续追问,老头却翻了个白眼,一声没吭,转身就走了。
这真是个倔老头,国家镇不住他,金钱也压不住他,却给我们指了个蒿里山,让我们自己去找。
要说那蒿里山,我倒也知道,就在市区里面,但是老头这话明显是扯淡,去一座山里找个小玩意,别说没有具体位置,就算告诉我们在哪,恐怕都找不到啊。
徐老根转身就走,我们都哑口无言,这已经没法再问下去了,不过老钟却不慌不忙地说:“老哥最近不适合闷在屋子里面,还是在外面待着的好啊。”
他这话一说,那徐老根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马上就停住了,随即转过头,盯着老钟,脱口说:“你咋知道的?”
老钟却笑了笑,说了句:“老哥保重啊,不过劝你一句,没事别在那树底下待着,上街走走。”
他说完却也是转身就走,我和张野随后跟上,心里却不解,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老根却随后追了上来,在后面喊:“慢着慢着,先别走,你站着......”
老钟回过头,看着他说:“咋,老哥还有事?”
“有、有事......”老头一口气追出大门外,有点气喘,缓了下才说:“屋里、咱屋里说......”
这老头前后变化好快,我暗暗盯了老钟一眼,心说这里头有事!
我们又回了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徐老根紧皱着眉,两只手缩在袖笼里,凑在老钟面前说:“我看你这位先生是个行家啊,先前也有人说我这不大对劲,但也没人给仔细说说,你看,你要是知道的话......”
他这回说话明显加着小心,老钟也不卖关子,指着门口那棵几乎遮蔽了整个院子的大槐树说:“你们家门口这老槐树,得有年头了吧?”
徐老根连连点头:“是啊,据说这树还是我们家祖辈上,打从乾隆年间种下的,一直就在这,可不有年头了。”
老钟嗯了一声说:“那最少得有两百多年了,俗话说人老成妖,树老成精,咱们先不说成不成精的事。单说这家宅中要是栽种槐树,原本的寓意是好的,在古代,槐代表“禄”,又叫做招财树,过去的朝廷种三槐九棘,以定三公九卿之位,其中面三槐者为三公,这也就能看出槐树的地位。但槐乃木中之鬼,古时槐树通常要栽种在广阔明朗的阳宅中,这样的阳宅能镇住槐树的阴气,或者用较为特殊的风水局镇住。但是......”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忽然停顿了下,抬头看看这徐老根的家宅,徐老根脸色随之紧张起来,老钟看了几眼,摇头说:“你这院落不但狭窄凌乱,周围还有邻居房舍,你再看看你这院子,几乎快让这槐树的树荫遮蔽了,以我看来,你的家里现在阴气很重,所以才让你没事多出去晒晒太阳,还有你的家里人也是一样,否则日子久了,对你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徐老根听的一愣一愣的,叹口气说:“先生说的对啊,其实我们家在早时候,那也是大户人家,周围这一片院落房舍,都是我们家的,要比现在齐整宽敞多了。但是后来败落了,田地也没了,房子也分了,我也知道这槐树在这不好,可老话说,槐树种下就不能移,更不能砍,这不是家里孩子们都大了,出去了,就我老头子一个守着这老宅子,也就没那么多说法了。”
老钟却一脸严肃地说:“老哥,那可不对,你这是老宅子,那就是祖宅,祖宅不好,牵连后代啊。”
“这、那先生你给说说,现在可咋办?”徐老根显然对他的话很是相信,刚才那倔脾气也没了,一脸恳求的神情,看着老钟。
我在旁边看着,也是暗暗称奇,心说这老钟看着其貌不扬,跟个大烟鬼似的,居然还懂这么多东西,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看来这徐老根是已经完全信任他了。
老钟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往周围看了看,指着门口说:“你这大门口是朝北开的,这方位也不好,我看你家这两边都是街,不如你这样,干脆把这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