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叶晴染接到了许久不曾露面的一个人的电话
叶晴染很是羞愧这段时间公司家里总有层出不穷的问題让她无暇分身将好友置身于脑后
“晓晓你好吗在干啥”
过晓晓也不直面回答而是有些焦灼地说:“你有时间吗能请个假过來一趟吗”
听口气过晓晓似乎遇到啥事了叶晴染忙答应了一声:“能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过晓晓决定在杭州留下來后在四季青附近与人合租了一套二居室
四十分钟后叶晴染赶过來了
“晓晓出啥事了”叶晴染一把抓住形容憔悴的闺密上下打量惊恐地叫道:“才几天沒见你咋瘦成这样了”
过晓晓也不及说话直接将叶晴染领进屋内
叶晴染看了看出租屋的四周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屋被你拾缀得像个家的样子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上次來这里乱糟糟的也破我当时还说这不是人住的呢”
斑驳的墙体上贴上了白色浅粉的墙纸窗子上挂上了同色系列的纱帘桌面上茶几上皆铺着白底粉色小花的纱巾临窗的书桌上还摆放着一瓶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晴染你先坐一下我进去看看他醒了沒”过晓晓转身就要走
叶晴染一把拽住笑问:“他哪个他好啊别人是金屋藏娇你是草房藏男啊”
过晓晓想笑却笑不出來只是疲惫地咧了咧唇角:“我沒心情跟你开玩笑”
叶晴染怔忡地看着过晓晓往隔壁屋走去的背影
一个多星期不见过晓晓瘦了很多原來丰润的脸蛋被削尖了腮帮子上似乎被砸出了两个大洞表情也很落寞眼里全是红血丝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晴染记得过晓晓说过她跟另外一个來自福建的女孩合租在一起
难道是那个女孩出啥事了吗
过晓晓是个热心肠的女孩从來都把别人的事当成她自个的事
沒过一会儿过晓晓面带愁容地站在门边:“晴染你进來”
叶晴染赶紧走过去悄声地问:“是不是你的那位女室友病了”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过晓晓将叶晴染往里一推她自己却沒跟进去反身将门掩上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搞什么搞
里头沒有开灯窗帘重掩叶晴染一下子看不清屋内的状况
等视线适应了叶晴染看见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侧身躺着背对着叶晴染半蒙着头
一定是那位女室友了
“你好”叶晴染站在床边俯下身轻声地问:“请问我能帮你什么”
那个人一动不动
叶晴染只好再问了一遍
还是一动不动
叶晴染缓缓地转过身去
“晴染晴染”
叶晴染回头一看傻眼了
只见那个人已转过身來不是沈泽又是谁
叶晴染有些恼火这过晓晓也太过分了吧将自己骗过來见沈泽
转身就走
“晴染你别怪晓晓”沈泽颤巍巍地要坐起來试了几次都沒有成功只得仰身倒下气喘吁吁地说:“她看我病得厉害…….对不起晴染我不知道她竟会去惊动你…….”
沈泽病了
叶晴凝神看了一眼沈泽
果然沈泽一脸的病容满脸的胡子拉碴原來捣饬得很整齐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大绺的留海额发遮住了他大半张清秀的面孔脸上红通通的还透出些许的枯黄两只眼睛陡然成了两个大大的黑洞……
“你…….你这是咋了生啥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吗”叶晴染那份坚硬的内心在看到病歪歪的沈泽的那一刹那间变软了
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再刚硬的女人也见不得他人的落魄与病时何况是曾相恋三年的初恋情人
“看了也打过针吃过药了却总不管用”沈泽看了一眼容光焕发似乎比先前更漂亮的叶晴染心情很复杂酸甜苦辣样样都有“你别着急我沒事的躺躺就好”
沒事
“医生是咋说的要不要紧”
“说是因风寒引起肺部的感染…….”
也就是说肺炎
看着沈泽鲜红的双唇感到他说话喷出來的口气都是炙热的
叶晴染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摸
天哪滚烫滚烫的
“你在高烧”叶晴染着急地说道:“不行你这个样子得马上住院”
沈泽一把握住叶晴染的手红彤彤的眼里突然涌起了一层湿雾他哑着嗓音说:“不要住院不要晴染看到你能來看我我的病已经好了几分了”
叶晴染抽出手急忙朝门口走去:“晓晓过晓晓”
过晓晓推门进來
“你这是咋回事他烧得那么厉害你为啥不送他住院去”
身后的沈泽虚弱地替过晓晓分辩:“不怪她是我…….是我自己不愿去住院的”
过晓晓将叶晴染拉到客厅
一脸的为难:“晴染我若不是实在沒有办法我也不会去惊动你”
“怎么个意思”
“跟你说实话吧我俩沒钱了”过晓晓张了张嘴艰难地说:“沈泽他辞掉工作來杭州后身上只带着几千块钱你也知道杭州这地方生活水准高那几千块钱能经得起几天花销我呢是临时起意留下的身上的钱也不多租了房子又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也就所剩无几了沈泽生病后他卡里的那点钱很快就用完了给家里打电话他妈妈和大哥因为沈泽擅自辞掉工作來杭州都很生气不管他前天他连房租都付不起了我只得把他接到我这里來住我总不能看着他死也不管吧幸好跟我同住的那个福建女孩很善良她腾出房间给沈泽自己和同事挤去了唉吃饭可以吃差些粗茶淡饭也花不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