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疲惫孤单的吴欢欢,叶晴染的眼眶不由地红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医生值班室。
“大夫,我想问一下小病人的状况。”
值班大夫值了大半夜的夜班,正是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强挣着抬起头,依旧眯着双眼:“哪床的?”
“12室1床,病人叫高爱爱。”
大夫微微地睁了睁眼,有位刚入院的新同事曾来拜托过,他有印象,“病人的家长太不负责任了,孩子的手臂骨折多天都不晓得。”
啥?
“您刚才说小爱的胳膊骨折了?”叶晴染惊得大声嚷嚷:“这怎么可能?小爱才二个来月大的小婴儿,成天抱在怀里,她怎么会好端端的骨折了呢?”
大夫有些恼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信他的医术与判断。
猛地睁开眼睛。
刹那间,满脸的倦意与怒容不见了。
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耀眼的舍不得眨眼的女孩!
下意识地站起来,脸上堆笑:“小姐,这肯定没错,是我亲自诊断的。”
叶晴染看了看大夫的胸牌。
副主任医师。
到了这个阶别的医生,医术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对不起,大夫,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晴染有些歉意,“我只是不相信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会骨折。”
“孩子的骨头很脆弱,稍不小心就会发生骨折,”大夫又打量了叶晴染一眼,笑问:“请问你是孩子的……”
“是小爱的伯母,”这个问题,叶晴染不想过多的涉及,她马上转移话题:“大夫,小爱伤得严重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伯母?
这么说,这位漂亮的女孩已是为**了。
大夫的眼里流过一丝遗憾。
人,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男人。他们喜欢美丽的事物,更喜欢美丽的女人。也许,他们对美丽的女人没有那种占有的心理,他们只是喜欢,只是欣赏。可一旦得知,他们喜欢和欣赏的女人已被某个男人单独拥有,他们的心里,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与落寞。
他缓缓地坐了下去,拿起诊断报告看了起来。
显然是不想再搭理的意思。
叶晴染一转身就走出了医生值班室,心想,这大夫的神经大概有些问题,乍寒乍热,就好象是南方春天的天气。
低着头急急地往病房走去。
迎头与人相撞。
“哎哟。”
叶晴染捂着被撞疼的脑袋。
“对不起,小姐,没撞坏您吧?”
叶晴染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看样子顶多二十五六岁,个子中等,模样很单纯很憨厚的样子,稚嫩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有一些面熟的感觉,好似在哪见过。
“没事。”
说着,就要走。
经过男医生的身边时,叶晴染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他的胸脾。
科别:外科;职称:实习医生;名字:安康。
叶晴染一下回过头来,笑道:“安医生,咱们见过面的。”
男医生凝神一看,也羞窘地笑了,朝叶晴染伸出手来:“叶小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
“嘿嘿,这个世界说大不大,”叶晴染真切表示感谢:“安医生,谢谢你关照我家小爱。”
“小爱?”安康哦了一声,笑着说:“昨晚我大姐送来的孩子是叶小姐的孩子?”
“是我小叔子的女儿。”
安康曾在大姐家见过叶晴染一面,所以知道叶晴染是有家有室的女孩。但他和大嫂一样,都不知道工作之事,只知道是在突然之间被招进了浙二医院。安康只当是自己学业优异为人诚恳,而司机大姐则认为,是老天长眼了,发善心了。
“原来是这样,我姐没告诉我,小爱是叶小姐的侄女。”
“安医生,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谢谢。”
“不客气。”
叶晴染告辞,走向病房。
吴欢欢已醒,正端来热水给孩子擦脸。见到叶晴染突然出现,就好象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娘娘,眼眶不由地红了。
“嫂嫂,你怎么来了?”
“你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幸亏司机大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呢。”
“我怕麻烦嫂嫂跑来跑去的。”
“傻瓜,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
叶晴染在床边轻轻坐下,俯身看了看小爱:“欢欢,你放心,我问过医生了,骨头已接好,拆掉石膏就能出院。”
吴欢欢一脸的感激:“嫂嫂,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哪认识司机大姐和安医生哪?司机大姐免费给我们送到医院,安医生又给我垫了住院费。”
叶晴染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吴欢欢:“瞧我粗心的,我忘了你身边是没啥钱的。拿着,把钱还给人家安医生,剩下的给小爱看病。”
吴欢欢不好意思接过,推辞道:“这哪好让嫂嫂拿钞票呢?不好的不好的,嫂嫂,平时我受你的照顾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钞票了。”
“拿着!”叶晴染故意沉下脸来:“你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想跟我断交呀?”
吴欢欢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假如嫂嫂真的和大哥离了婚,自己和嫂嫂就没了亲眷关系了。想想都舍不得。
“我还得去单位呢。欢欢,小爱这里就你自个儿多费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晴染站了起来。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