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秀芝刚踌躇满志地走出高家,背包里的手机便响了,
拿出來一看來电的号码,乐了,
喜外望外,娇嗲地冲着手机喊:“高博哥,是你吗,真是你吗,”
打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尤其是施秀芝离开高家后,高博别说给她打电话了,连她的面都不愿多见,偶尔见到也只会逃也似地绕道走,
电话的那头,似乎一下被冬天的寒意给封冻住了,陷入了冷寂,
施秀芝再次确认了一下电话号码,
沒错,是高博的,
这个手机号,施秀芝早就了然于胸,这两年來,也曾往这个号码打过多次,可恨的是,高博不是简短地说几句便挂断电话就是索性不接,
今天,形势反转了,高博竟然主动给自己打來电话,
兴奋之余,施秀芝的语气越发的嗲了:“高博哥,你说话呀,”
“你……你现在哪,”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且很冷,如同天气,
施秀芝却顾不得这许多,她被这突如其來的喜悦给惊得回不过神來,她乐滋滋地举着手机,傲然地看着从身边走过的路人,仿佛一下子登上了天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芸芸众生,她很想大声地告诉众人,“你们看,高博给我打电话了,知道高博是谁吗,他是标准的高富帅,他是杭州有名的高氏集团董事长的大儿子,”
“喂,问你哪,”
对方似乎吃了炸药,声音突然拨高了几十个分贝,而且,语气极不耐烦,
施秀芝回过神來,媚媚地笑问:“高博哥,有事啊,”
“对,”
“什么事呀,”
“你马上到省立医院对面的那个小茶楼,我有话要跟你讲,”
高博要见自己,
施秀芝喜得一下子蹦跳了起來,
这么多天了,高博终于想见自己了,
哈哈,自己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觑,高博突然找自己,一定是商量结婚事宜,
“好,我这就过來,高博哥,你等我哦,”
施秀芝还想再说几句rela辣的情话,沒想到高博早已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來了滋滋的电流声,单调,枯燥,又似在嘲笑施秀芝的自作多情,
施秀芝哼了一声,点着手机屏幕上高博的照片,撒着娇,又似威胁:“我还沒说完呢,你就敢把电话给掐了,好啊,等结婚那天,我非得让你跟我说声对不起,你敢不说,我就不让你上床,”
行人甲经过,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喃喃自语一脸花痴状的施秀芝,
“看什么看,沒看过美女啊,”
行人甲掉头就走,
行人乙闻声看了施秀芝一眼,撇了撇嘴,笑了笑,小姑娘的模样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可这素养也太推板(杭州话,指差劲)了吧,
“撇什么嘴,”施秀芝哼声连连,讥讽道:“瞧你那唇,厚得像腊肠,再撇,小心那只宠物扑上去给叼走,”
行人乙是个中年妇女,她显然有些不悦,却很有涵养,笑了笑道:“小姑娘,你阿爸姆妈给你生了一付好相貌,性格却沒把你生好,我倒不担心宠物狗扑上來把我的唇给咬了,我倒担心你是不是得了狂犬病,逢人便咬,”
“你,”施秀芝气得脸都发紫了,自己马上就是富甲一方的少奶奶了,这老女人狗眼看人低,竟敢说自己得了狂犬病,真是反了她了,扑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瞪圆了双眼:“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拨了你的狗牙,”
行人丙是位年轻女孩,长得有些粗壮,颇有些东北人的体格,她猛地一把将施秀芝撞开,喝道:“喂,介位阿姨看上去可以当你的姆妈了,你不可以介么沒礼貌,”
“哼,她到马桶边去照照,配当我的妈妈吗,”施秀芝甩了一把头发,一脸傲然的敌视,指着自已的鼻子:“知道我是谁吗,说出來,吓死你,”
行人丙拍了拍手掌,轻蔑地说:“卧槽,你就是中央主席的女儿,俺也吓不死,拜托你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了,想自恋,回家对着镜子练去,”
说完,挺胸昂首,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施秀芝被气个半死,
“你站住,”
气极之下,她冲那个昂然的背影大叫,
她也不知道自己把那位女孩叫住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心头那口恶气沒出來,她不爽,
如今再也不是低声下气供人驱使的小保姆了,马上就是千人眼红万人羡慕的富家少奶奶了,
行人丙猛地扭过身,冷笑道:“怎么,你就介么想尝尝我的柔道七段,”
边说边摆出了一个范儿十足的架式,
施秀芝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从小,她母亲就告诉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赶紧往出租车的停靠点跑去,
又觉得这样有失范儿,就在她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她扭过头,冲仍在远处站着的那位键硕的女孩叫骂了一句:“男人婆,有种,你给我留下姓名地址,瞧我不让人揍死你,”
“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
也许隔得太远了些,施秀芝只听清了对方的名字,
哼,看她长得跟个黑铁塔似的,她配叫这个文气十足的名字吗,
施秀芝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见女司机用探询的眼光看着自己,施秀芝将火气转稼到了女司机身上:“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开车,误了我的大事,你赔得起吗,”
女司机忍了又忍,顾客是上帝,上帝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当仆人的只能忍着,
“小姐,请问您上哪,”
“省立医院,”未了高昂起头:“我未婚夫在对面的茶楼等我,”
有个未婚夫就了不起啊,女司机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