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一付懒懒散散的神态.四脚摊开躺在沙发上:“还早呢.到区民政局顶多只要二十多分钟.”
一把拽起高见:“你马上就要恢复自由身了.马上就可以休掉那个木头人了.你就不心急啊.走走走.宁愿早点到.也不要迟到了误了事.万一那个木头人反悔了.又不肯离了.你想吃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母子俩到民政局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让他们很开心的是.吴欢欢已在休息室等着了.
艾国珍有史以來对吴欢欢露出慈善的笑容.快步走进去拉住吴欢欢的手.亲热地问:“你有沒有午休过啊.是打车來的吗.”
高见权当无视.甩了甩披肩发.抄着手.围着休息室打转.一边转一边看着墙上的宣传画.他那付慵懒的神色.就好象他來这里是参观來了.
吴欢欢看了高见一眼.眸底里闪过一丝凄迷.但她想起晴染的鼓励与支持.她怯怯地笑了笑:“睡了一个多小时.休息的挺好的.介里离单位远.我打车來的.谢谢姆妈的关心.”
姆妈.
艾国珍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马上你就不配叫姆妈了.且让你再叫一两声.
高见转到吴欢欢的面前.歪睨着眼看了她一眼.
眼神有些发直了.
这个木头人今天又打扮过了.脸上涂了脂粉.抹了口红画了收.平时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梳成辩子盘在脑后.鬓上歪抽了一只水钻发夹.略显平板的身上穿着一件杏色的大衣.里头竟然套着一条薄呢裙.
从认识吴欢欢那天起.高见就沒见过她穿过裙子.
今天看去.吴欢欢很有几分清秀.是那种带着娇怯的秀气.
“你介是來离婚的.还是來结婚的.弄得介付样子给谁看.”高见的心里仿佛扎进了一根刺.扎得很深很深.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
他从來沒喜欢过吴欢欢.
可一想到焕然一新的吴欢欢从此后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他的自私与妒嫉.让他的心很疼很痛.
吴欢欢跟往前一样.低着头.两手搓着大衣的衣角.回答的声音却不低.声气不卑不亢:“我现在明白了.我是为我自己活.我打扮是给自己看.自己看着高兴就行.”
什么.
高家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也就是一夜不见.吴欢欢不仅外表给人一个惊憾的改变.连说话的语气表情.尤其是态度都跟往常不一样了.大不一样了.
“你.”高见冲吴欢欢又是瞪眼睛又是吹胡子的:“你介是对我讲话.”
艾国珍饶有意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吴欢欢稳稳地站在原地.半点也不退让:“我讲的是心里话.对谁都会介么讲.”
反了反了.正是反了.
“吴欢欢.别以为傍上了一个医生就觉得了不起.你还是你.一个乡下佬.小麻雀.再收拾也变不了凤凰.”
“我沒想过成为凤凰.你讲得沒错.我就是我.我是吴欢欢.我在介里要讲明一件事体.”吴欢欢笑微微地看向婆婆:“那位安大夫.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是为了感谢他帮我介绍一个工作而请他吃的饭.却被有人很有心地利用了.姆妈.我已经查明了.那张报纸是假的.是人为制造的.”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络的报纸.递给艾国珍:“姆妈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
艾国珍接过.却不看.这其中的猫腻.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报纸怎么会假的呢.报纸怎么会假的呢.”
“肯定是假的.我已经去钱江晚报去查过了.”吴欢欢照着叶晴染教给她的.一字不漏地说:“姆妈.介张报纸是谁给你的.我去找他算账.他要是敢抵赖.我就去法院控告他造谣.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
艾国珍目瞪口呆地看着吴欢欢.
这样刚强有力的话是吴欢欢说出來的.
真是太诧异了.
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自己只是一夜未见吴欢欢.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更让她说不出话來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