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苓刚刚抱着小箱子走出苏家大门,便见罗秋菊领着大队的县衙衙役气势汹汹而至。
罗秋菊显得有点趾高气扬地主动和她打招呼道:“苏家大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苏晓苓微微地点了点头,淡定地从她面前走过,全然没有把她挑衅性的言语放在心上。
罗秋菊愣了愣,猛然紧追两步拦在她面前道:“你人可以走,但是这箱子必须留下!”
“给我让开,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苏晓苓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道:“别说你不是县衙的人,就算是马知县、张县丞来了,也不可能随便强要别人的东西,ok?
罗秋菊被她的气势震慑住,怔了一下,不自禁地让到了一旁。随即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领头衙役陈峰,道:“苏家的人放火把白沙县都差点烧了,不该将苏家抄家灭族吗?”
陈峰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还是要看马大人怎么判,苏大小姐也没说错。”
罗秋菊知道他在县衙肯定是知道苏晓苓与知县马大虎等人关系比较密切,才不敢去招惹她。要是寻常之人早就让他们给拿下了,又如何还敢像她那般耀武扬威的离开?
也不去自找没趣的说破什么,微笑着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办正事要紧,先去苏家吧!”
苏家守门的下人陡然见到一大队衙役拦着刚刚离开的大小姐,正想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去禀告两位夫人的时候,便见苏晓苓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打发掉,径自地走了。
看着他们直奔苏家的大门口而来,哪里敢上前去阻拦,只想着尽快去告诉周春红等人。
苏家的下人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更没人敢去问些什么。
周春红正和江月儿盘算着怎么把绸缎庄处理掉,干净利落的瓜分财产。突然听到侍女说家里来了大批的衙役,心下顿时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阿三被人抓住了?
强作镇定地与江月儿、老田来到大厅,便见罗秋菊从衙役中大步冲了出来。骂骂咧咧地指着她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叫人去放火,我看将你千刀万剐都弥补不了你的过错!”
周春红神色一惨,犹自嘴硬地道:“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敢随口诬陷我?”
心里快速地转着各种念头。她指使阿三去杨家放火之后,就火急火燎地打发他去了外地,这事貌似就只有江月儿凑巧听到了。想到此处,不由地将愤恨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月儿。
江月儿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心里一玄:这事自己只告诉过苏晓苓,今天她见到那封书笺时,似乎也不是很震惊,随后又突然间那么离开也太奇怪了,难道她早就策划好了?
江月儿不比周春红那么做贼心虚,也不去理会她那瞪着自己想要杀人的眼神。嫣然笑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大夫人叫人放的火,那你们可有什么证人证据?”
“小人陈峰!”陈峰抱刀作拳对她道:“证人证据自有大人定夺,请苏大夫人周春红跟我们到县衙走一趟,其他的人暂时不得离开苏家。如有违逆,将一并交由大人发落!”
周春红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最为清楚,她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只来得及请求让江月儿帮忙照顾一下宁儿,就不由分说地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扭押走了。
苏家的下人见到大夫人周春红突然被县衙的衙役押走,又有人守在苏家大门外不让大家随意离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很快陷入了混乱之中。
江月儿对于苏晓苓的身世并不知情,见她毅然决然地离去,也是感到有点始料未及。而周春红叫人去杨家放火的事。是她告诉暗中告诉都春的,自是想借黄书强等人的手逼走周春红,因此对方才的一幕,只是在周春红嘱托她的时候略微有点心虚,倒没有觉得什么意外。
江月儿这些年与周春红不断地明争暗斗,无非是为了多得到一些家产和好处。
也许是苏晓苓明知道江月儿暗中和黄书强他们通消息。还能够宽宏大量的不于追究,因此当江月儿看到苏晓苓毫无眷念的离开苏家时,竟是没有那种幸福从天而降的喜悦。按道理来说,少了一个人分家产,她又可以多得十几万两白银,不正是她之前孜孜以求的吗?
眼睁睁地看着一众衙役将周春红带走,江月儿心里很清楚周春红这番去了县衙之后,多半就难以再回来苏家,能不能够保得住一条命还难说得很,毕竟这次火灾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如今苏晓苓被证明不是苏家子女,也放弃了对苏家家产的继承,周春红更是自身难保,偌大的苏家就只剩下江月儿和一个六七岁的宁儿,事情似乎来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看着宁儿哭哭啼啼半天都没有人能哄好,苏家一片混乱,江月儿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说这就是我所要的结果,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她们的死活,反正都是一些没有血缘关系、又处不到一块的“家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转念想到:我江月儿以前只不过是烟花之地任人糟蹋的下贱女子,自从嫁入苏家之后,这些年也算是过上了一种富足而宁静的生活,这是她以往都不敢想象的。
虽然期间大家相处得并不是很好,可是一家人难免会有嗑嗑碰碰,再怎么说都是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就算是没有亲情,也多少会产生些感